,她可以直接出行宫去平阳侯别院,她敢把乔妙娥对她说的话嚷出去,乔妙娥敢吗?
一想过去的是是非非,漪容就觉得头疼。
她轻轻覆住自己的左脸。
皇帝不在,她今日也没有心情和婢女闲聊,早早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穿好衣裙,带着睡莲去看望行香。
行香和另一个宫女同住,正在用鸡蛋给她揉脸,见她来,行礼无声退下。
漪容拿起鸡蛋继续给行香揉脸,问:“还疼吗?”
行香摇摇头,还没说话,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内监进来,喊道:“行香姐姐——路夫人,您也在,您万安。”
“什么事这么高兴?”漪容问。
“好事啊!高内官他老人家亲自去乔家别院训斥乔大姑娘。她在行宫放肆,被罚了一顿掌嘴。嘿,她要是现在脸没烂,那真是耐打!”
小内监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挤眉弄眼。
行香起身给他抓了几枚碎银,打发了。
漪容怔怔坐在原地,睡莲连忙宽慰道:“乔妙娥是个蠢的,您舅舅舅母总该心里有点明白了,不会让她去乱说话的。”
她实在忍不住笑,哈哈笑了几声。
漪容低声道:“高内官怎么会知道,是陛下知道了?”
此言一出,行香比她更惊讶:“您居然没有告诉陛下吗?陛下早前就传奴婢过去问话,让奴婢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漪容连忙追问道:“陛下有没有问别的?”
“没有。奴婢说了乔大姑娘极有可能之前也打过您,”行香看着一脸慌乱的漪容,劝道,“夫人,若是按照民间说法,陛下如今是您的夫君,又是九五之尊,您有什么委屈怎么反而自己藏起来不告诉陛下呢?”
漪容心里乱得厉害,她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过问这对他来说是不过一件小事的冲突!
他知道了,却没有和她提起
她站起来叮嘱行香好好歇息,回去了。
宽大的榻上只有她一个人,漪容蜷缩在内侧,睁着眼睛琢磨皇帝的心思,揣测他有没有发现她下午的异样
他帮了她,帮她狠狠出了这口积压多年的恶气。
漪容真想亲眼见见大表姐如今的模样,当面拍手叫好,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深深的不齿。
她的脸贴在温软枕上,夜里静得能听见冰鉴滴水的声音。她怀疑这是幻觉,素手卷起床帷,趿拉上软鞋下了床榻。
值夜的宫女轻声问她有何吩咐,漪容摇摇头,月色溶溶,她走到冰鉴旁,手覆在冰上。
丝丝冰凉让她渐渐镇定下来。
走。
既然皇帝允许她出门,她怎能因为一次意外就放弃?
她在冰鉴旁立了许久,心头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绪。
抽回冰凉带着湿意的手,漪容回到床榻,将绸被蒙在脸上。
翌日一早,一内监在屏风外回禀,陛下携宁王以及几个宗室子出城游猎去了,请她自便。
漪容眼珠转了转,将沉重的荷包系在腰间,坐在椅上思索。
行香今日是不可能跟着她出去了,其他两个大宫女不论是哪个,都很难支开。
她起身去看望行香,看到她脸上的指印已变成可怖的青紫,低声道:“多谢你护着我,是我连累了你。”
行香笑道:“您千万别这么想,奴婢也是因祸得福了,陛下和您都赏了奴婢的。”
她勉强笑了笑,让行香将如何对皇帝回话的说一遍。行香昨日虽然察觉到她行径的古怪,但哪里能想到那片树林旁有道暗门,皇帝的态度也很寻常,她老老实实将问话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漪容松了一口气,皇帝并没有起疑。
也许他会不高兴她隐瞒他和大表姐冲突的事。
但这都不重要了,今日他不在宫中,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
漪容心神不定地坐了片刻,回去后就想提出出去走走,转念一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