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一事,今日终于开口,说了一些不一样的话出来。
她沉默半晌后,开口道:“母亲,我想,或许真是我的身子不大行,又或许是我和长舟,当真是没有缘分,我没本事,我没本事怀上孩子”
敬溪听到她说这话,下意识皱眉,不过很快就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她放下了手上的杯盏,道:“什么意思,说明白些。”
谢临序和宋醒月最近是什么状态,她多少是看出来了些,只不过也是一直睁一眼闭一只眼,宋醒月都把这些说到她的跟前了?可见事态是有些严峻了。
她以前从来不说这些话,这些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敬溪不可
能不知道。
下意识觉得不大可能,他们国公府是什么门第什么人家,宋醒月怎么可能就说过不下去的,况说,最近对她也没什么不好吧?除了催孩子一事外,她甚至连什么重话都没再和她说过。
日子过得好好的,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敬溪都弄不明白她,疑心是日子过得舒坦了非要找点事情出来。
把话说明白点,是过不下去了,还是如何?
宋醒月看出敬溪脸色不好,她垂首,闷声道:“我只是觉得是我自己不好,我生不出来,我对不起谢家,对不起长舟,长舟也都这样的年纪了,我还没办法怀上,我心里头也难受”
说着,还背过身去,煞有其事地擦着眼泪,像是真为这件事情过意不去,心里头难受得不行。
敬溪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她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细细想来,她经常唠叨她,她又死活怀不上,宋醒月心里头定然也有压力,这段时日又不知道和谢临序闹了什么不痛快,一下没能绷住,那也是可能。
宋醒月见敬溪不说话,又讷声道:“母亲,我也不想耽误长舟了,再拖下去,我也觉得不好。”
敬溪看着她,道:“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你不要因为一点事就冲动。”
宋醒月沉默半晌,又道:“母亲,我想过许久,我没有冲动只是觉得,再耽误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话说到这里,敬溪也算是彻底明白宋醒月的意思了。
这意思是真过不下去了。
这次吵得就这样厉害?都是说了些什么?
敬溪提醒她道:“我是句实话,你再找不到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了,莫要意气用事,你若觉得我催得紧,这些话我少说些就是了,也犯不着这样大的决心,说这样的话。”
宋醒月道:“母亲,我意已决。”
敬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道:“长舟的事,我向来做不了主,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
宋醒月紧抿着唇,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听敬溪道:“真觉得心中有愧?若说是给长舟纳妾,你又能否受得住?”
宋醒月沉默一会,道:“母亲,我没关系的,他没孩子,我心里头也难受。只是这般,我要不还是出去住得好,怕是不能时常来给你请安。”
敬溪道:“将好要四月八了,老夫人今年说是想去山上住一段时日,你陪着去吧。”
两人之间的感情她插不上手,谢临序要不要和宋醒月过下去,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不想插手这些,只是宋醒月说的话,她也多少是听进去了些,万一真是两人不合适,就是怀不上,也不是没有缘由,除开和离另娶之外,再除纳妾,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宋醒月就宿旁边,谢临序未必能看得进去其他人,若她不在,倒说不准能叫他人有机会近身。
宋醒月听敬溪的话也觉得没有问题,若是谢临序知道她说这些,怕是会闹,到时候把给他纳妾的气撒她身上,完全划算不来,陪着老夫人去寺中小住,躲开这一阵最好。
既已和敬溪通过气了,回来后就搬去自己的房子,应当也没甚事了
他不应和离,也没事,她出去住着不就是了吗。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几日醒淼也在铺子里头盯着,她离开些时日,也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