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临序自己知道。
不想多说,连和离的话都不说,因为知道他一定要装聋,装作听不见。
宋醒月被他抱在怀中,他抱得有些紧,抱得有些用力,宋醒月挣扎不开,任由他抱着。
一个人憋着气,她打算,等到第二日等他醒来就说和离。
有本事他就醉一辈子,真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去。
这夜宋醒月被他抱着,睡得并不怎么好,后面实在是困极,才终沉沉睡去。
前一夜闹得有些晚了,等第二日,分明是强撑着告诉自己要早些起身,最后却还是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晨曦微露,天渐渐亮时,再醒过来,谢临序已经不在身边。
昨个儿夜里头看着是真醉透了,醉得没有神智,现在看来,果然就是装的。
若是醉得不省人事,还能起这么早躲出去?
总是这样,总是喜欢回避,碰到些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就一直回避。
真就这么好骗,被她几句口不对心的谎话就骗得晕头转向了?
知道自己被骗,也从来不会去想为什么会被骗,也不肯去想之后会怎么样。
总觉得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初十。
到底是谁给他的这种错觉?
或许是昨个儿夜里头真有些被他气到,宋醒月已然不打算继续同他再拖下去,他想躲,她不会再给他躲的机会了。
不想再和他继续耗下去了。
她直接去他的衙门堵他了。
等他快要下值的那段时日,直接问人寻到了后门。
她就等在他的马车上。
袖口那处,拢着和离书。
终于到了傍晚,差不多下值的时候,终等到了谢临序。
他朝着马车这处走来。
才掀开车帘就看到宋醒月坐在里面。
谢临序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没有片刻迟疑,扭头就要走。
昨日倒能借着酒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现在人就清清醒醒的,装什么装?
多少猜的出来她今天过来是做些什么,不想听,所以,反应过后马上就要躲,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谢临序,你有本事躲一辈子!你现在走,我也不会再回谢家了。”
宋醒月从不知道他竟就能这幅不要脸的样子,分明都已经到这种地步,她分明都已经找到了他的衙门,还是要躲。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这么不能接受吗?每次都躲着,到底想要躲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他可以躲在外面,她也再不会回去了,如果这样的情形他可以接受,那也行,随便他。
听到这话,谢临序步伐终于顿住,他知道,宋醒月已经给他们这件事下了死期,再没有给他能去拖延的余地。
再拖下去,也已经没有办法,没有转圜了。
他没有再走,回过身去,上了马车。
才坐稳,宋醒月就出声道:“上回我们说过和离的事。”
谢临序也马上道:“如果你要说这事,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宋醒月紧蹙着眉道。
谢临序道:“因为我拒绝。”
所以没什么好说。
宋醒月听到这话马上就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叫谢临序先行一步打断:“你若是拿从前我过的话来说事,那好,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日我说的是‘你受不了,就和离’,而你没有答应,那个时候你没有答应,现在一样,我也有我拒绝的权利。”
那日春日宴归家后,听到宋醒月的话,谢临序也不得不去回想她生辰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前总是想要将这件事揭过去,想着只要是现在的日子过好,以前的事总会淡去,可宋醒月那天说过的话,让他知道,在那事上面,完全没有能够再去弄虚作假的余地,必须面对,必须要解决。
宋醒月道:“可你明明是吃准了我不会答应,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除了谢家,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