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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悔 二十天明 124612 字 1个月前

钱不为正笑着同人寒暄,听到蒋祭酒的说话声,扭头看向了他。

他生得实在算不得良善,同钱高誉一样,生了一双刻薄的吊三角眼,微微眯起时候,尽是戾气。

他笑问:“今日是我钱家喜宴,大人说这些晦气事做什么呢?”

周遭一瞬之间便安静了下来,蒋祭酒冷冷看他:“晦气?你手上死个无辜之人,竟还说晦气。你逼孙平屈打成招时怎就不嫌自己毒辣?孙平罪不至死,他没死在诏狱,却死在了刑部,你说,他到底是死于何?”

这钱不为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景宁帝出口恶气,杀鸡儆猴,杀一个孙平,来叫朝中其他的人闭嘴。

他是在景宁帝面前得脸了,可其他的官员岂能看他顺眼?

都是当官的,钱不为为了博取圣心,剑走偏锋,而残杀迫害其他那些高风亮节的同僚,叫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孙平的死是堵住了一些人阻止景宁帝的嘴,可也确实激起了另外一些人怨愤。

钱不为也冷哼一声,他反问道:“孙平死在了刑部自是因为不敬陛下!还能为何?若人人借着直言的幌子去编排陛下的是非,天下岂不是就是乱了套了?孙平死了,大人瞧着甚是心疼,莫非,你也是他的同党不成?!”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大理寺卿开了口,他道:“陛下到孙平死也没给他定罪,定下的也只是他言辞激烈,不敬帝王之罪,至于堂官所说的勾结二字,从始至终也没人提起,如今你说蒋祭酒是同党?难不成也是想给人安个不明不白的罪,给人抓去牢里头?”

说到这里,大理寺卿横眉冷竖,狠狠撩袍,带起一阵劲风,他哼哧一声道:“怎么着,大衍朝从来都是三司会审,我还没见过那刑部一人当了道的!”

钱不为也算看出那两人是来寻不痛快的了。

他说呢,也没给他们两人发请帖,自己倒是勤快上赶着来,他们来了他也不好不叫他们进,放他们进来又是给自己砸场子。

既是来闹事,他也不客气:“是三司会审不错,我刑部自做不了你们大理寺的主,可孙平死了,陛下什么也没说什么话。陛下没说的话,你们如今来质问我,岂不是也在同陛下作对!我刑部尚书又连处置个犯人的权利也没有吗!若是来喝我二儿子喜酒的,我钱家一百个欢迎,可若是来寻衅滋事的,恕我钱某不奉陪。”

说罢,他就让人请了这两人出门。

大理寺卿道:“还不稀罕待了!”

说罢,便和蒋祭酒双双离去。

出了这么一桩事,宴席的气氛多少也变得尴尬了几分,一直到那两人离开许久,气氛也仍旧僵持着。

钱不为也不是个脸皮薄的,若他脸皮薄,也做不出那样的事,他理好了心情之后,便又重新扬起了个笑,道:“一桩小事罢了,也无需介怀,该吃吃该喝喝,大家继续。”

有人迎合着他干笑了两声,气氛眼看着就要恢复融洽。

可偏在这时,谢临序却又忽地开了口。

他看向了钱不为,突然问道:“大人究竟是为什么想着孙平有同党?”

总该事出有因,也不会凭空而起,他究竟有什么缘由逼迫孙平认下那样的罪,又是为了抓谁下水?

是他的意思又还是景宁帝的意思?

钱不为刚送走那两尊大佛,不想这会谢临序又跳出来,好不容易活络了一点起来的气氛又凝滞了下去。

钱不为的脸色终是对着谢临序沉了下去,他阴冷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世子爷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疑心什么,直说便是。”

果然,他今日来就是和那两人一样,只是为了叫他不痛快。

既他说要直说,谢临序必不遮掩,他放下了手上的茶盏,擦碰着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游寻帆从这声中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私下扯了扯谢临序的衣袖,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去将这事闹得这番难看。

可谢临序却不理会他,任他扯着自己,嘴角也只是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