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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着不会压到他,几乎整个把姜宁抱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他颊边、额头和唇上。

“只是梦,别去想了。”

姜宁没说话,只是把脸往他的颈窝里埋。

难受的劲儿还在,甚至那种手脚不能控制的感觉都还未完全褪去。

卫长昀摸了摸他的脸,抱着他,轻声安慰着。

好半天,姜宁才把心里那点闷气散开,哼了声,慢慢松了手。

卫长昀握着他手,捏了捏他手心,“好点了吗?”

姜宁点头,发现卫长昀的指腹蹭过他眼角,不自觉偏过头,余光扫过指尖。

被梦里的情形吓哭,几乎是头一回。

姜宁闭了闭眼,开口时声音有些哑,“离千秋节还有多久来着?”

卫长昀神情微顿,道:“还有三日。”

“后面这几天,我可能顾不上家里的事,礼部那儿——”

几日前上告到礼部的那名士子,隐约察觉到不对,已经要控制不住。

万一以死相逼,不愿意等到千秋节后,那不止涉嫌泄题的那几位考官会被清查,扣押考生的那几名礼部官员,也都会受到波及,如此盘根错节地查下去,翰林院也不可能幸免。

姜宁嗯了声,“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卫长昀摸了摸他的背,“朝堂之事虽变幻莫测,但我并未行不端之事,经得起查。”

“长昀。”姜宁抬眼盯着他,忽地问:“你觉得傅老待你如何?他对大皇子和太子又是什么态度,他——”

卫长昀会不会因此被迫卷入其中。

卫长昀知道姜宁的担心,思索片刻后道:“你若问我,老师是不是一个好人,那会说是。”

“甚至于他隐而不报这件事,亦不影响是个好官,并未做过伤害百姓这件事。”

闻言姜宁一下就明白了,这位在朝堂里沉浮几十年的傅大学士,身居高位,若要完全无偏无倚是不可能的事。

朝堂之上,哪有什么自由而言。

于情于理于天下,储君人选,都事关整个燕朝能不能如常地往下走。

帝王坐于高堂,是整艘大船的掌舵者。

然而在天子之下,以内阁为首的朝廷各个机要,各司其职、互为托底,组成了这艘船的大脑。

姜宁眨了眨眼,又往他肩上靠去,“不管如何,你得知道家里还有人在等你。”

卫长昀亲了亲他的脸颊,“我知道。”

不只是知道,更明白只有姜宁在他身边,一家人能在一起,才是他所求。

庙堂虽高,能立身之处不过方寸。

拘于这一片天地里,总归是不自由的-

千秋节在即,金陵变得更热闹。

尤其今年科举与千秋节相隔不过一个多月,许多赴京赶考的士子都尚未离开,就为了目睹、参与这场盛宴。

两边都忙起来后,姜宁和卫长昀白日里碰面的时间更少。

好在睡前聊会儿天的习惯还在,对彼此的事都了解。

姜宁从马车里钻出来,早已跳下去的卫小小立即朝他伸手,“宁哥哥,我扶着你。”

闻言姜宁笑了下,拍了一下她手心,“不用,你先进去。”

卫小小看姜宁可以自己下来,便点点头,“那我先进去找今南他们玩了。”

姜宁点头,叮嘱她跑慢点,别被院子里的东西绊着。

他从车里下去后,让车夫把马车驾到后院,自己往酒楼里走。

这段时间因为千秋节的缘故,街上巡逻的士兵变多,街边的铺子、门店全都已经打扫过。

就为了千秋节当日,天子在城楼时,能看到万象盛景。

姜宁进酒楼的前院时,往周围看了看,想到卫长昀的同时,在琢磨着酒楼什么时候开业。

正愣神,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

姜宁闻声看去,看清对方时,不由愣住。

“温大、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