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箩筐、凳子,还有晾晒的豆子、菜干。
门打开后,外面的声音更为明显。
姜宁被谢蕴薅起来时,迷迷瞪瞪的,甚至走出房间都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习惯地用手背揉揉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卫长昀闻声看去,走到他面前,替他理了一下头发,“应当是礼部传胪的人来了。”
姜宁打了个哈欠,“礼部传胪,为——”
才说了几个字,眼神倏然睁大,“殿试成绩出来了?”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都不是微微亮了,是刚从乌漆嘛黑到泛灰白。
“嗯。”卫长昀才应了一声,便被门外的声音压了过去。
“卫郎君可是住这里,哎,中了、中了!”
“进士及第,一甲有名!”
“恭喜恭喜!”
传胪还未到,门外已经挤了一群人,全是闻讯赶来的。
姜宁看了一眼卫长昀,而后握住他的手,笑着道:“恭喜啊,卫郎君。”
卫长昀心中一松,失笑,“同喜。”
这般对话,在他们之间出现过无数次,却好似不腻。
毕竟能说出恭喜、同喜,对他们而言,一定是极好的事。
“黔州士子,卫长昀,御前钦点,元安十九年一甲三名,特赐雀翎一支、红袍一身。”
一甲第三名,便是探花。
姜宁和卫长昀默契地看向对方,心道探花也好,能得一甲,便是好的了。
传胪的侍官敲响锣声,为首的人捧着漆盘走进院子,上面还有一本批册,是当今天子御批。
卫长昀上前一步,向侍官行礼,方才伸手接过。
“有劳大人。”
“小卫大人,这就收拾一番,随我们入宫吧,这可是大喜的事,今日打马游街、琼林佳宴,可是一等一的风光事。”
“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换上衣服。”
卫长昀拿着漆盘回房间换衣服,姜宁留在院中,朝侍官颔首示意,而后想到什么,也回了房。
谢蕴看他俩进去,示意阿阮给侍官倒茶。
姜宁进门时,卫长昀正好在解衣服,他径直走到柜子旁,拉出匣子,把备好的喜钱拿出来。
“还好早有准备,还备了不少,喜钱虽不多,沾沾喜气也好。”
卫长昀嗯了声,飞快道:“今日我怕是赶不回来,要是回来得晚,便差人跟你说一声,你别等到太晚。”
姜宁拿着喜钱往外走,“知道了,你那琼林宴,可不是什么轻松场合,你当小心才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姜宁走到院子里,向侍官发了喜钱,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不恭维、不奉承更不讨好,倒是让几位侍官刮目相看。
向他道喜时,神色都更真挚了几分。
不多时,卫长昀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难得地戴上幞头,真是春风得意之时。
少年得志、金榜题名,哪能不得意。
姜宁眼里露出惊讶,对上卫长昀看来的眼神,难得地飞快移开,而后微微发热。
难怪那些戏文、话本里,探花郎一身桃花债,要都是这模样的少年意气,确是满街红袖招。
“小卫大人,请。”
“大人请。”
锣声又是一响,侍官又列队而出,卫长昀临走前,不忘到姜宁面前和他说了几句话。
叮嘱来去,无非是让他别等自己太晚、照顾好自己。
一旁谢蕴和阿阮对视一眼,替他们高兴,又觉卫长昀这样太小心翼翼。
不过话说回来,成了亲的男人,还真得这样。
连家都不顾,那成什么家。
“你快些去吧,别耽误时辰。”姜宁眼神乱瞟,低咳一声清嗓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好端端地能摔着磕着。”
“那我去了。”卫长昀看一眼刚好走到门口的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