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上等你用晚饭。”
沈念之眨了眨眼,偏过头望向落日余晖的方向,像是忽然兴致又起,扇子轻摇,语调懒洋洋的:
“不想回,回家太闷了。”
她唇角微挑,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忽地笑了一声:“我想去平昌坊喝酒。今日天这么好,不喝两盏,岂不是辜负了这晴光?”
顾行渊眉头一沉,依旧站在她身前,长身玉立,一袭玄袍挡得死死的。
沈念之笑了,扇子轻点地面,眼波潋滟,眼神却是熟悉的那种戏谑与不羁。
她慢悠悠靠近一步,玉扇一挑,直戳在他胸口上,语气懒得像是春风里捧着一捧酒:
“怎么,顾大人,这是打算管我饮酒作乐了?”
语气轻浮,笑意撩人,眉眼风流得仿佛毫不在意地撒网。
顾行渊却不躲不避,只垂眼望她,一眼望进她眉眼之间的疏狂。
她的眼睛极漂亮,清亮含笑,却偏偏没有半点温度。
下一瞬,顾行渊抬手,一把扣住了她
指在他胸前的折扇,骨节分明,力道沉稳。
他低声开口,声音沉得像压在心口:“我不想让你去那里。”
沈念之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
她收回扇子,啪地敲在自己掌心上,一圈圈地绕着他踱步,像是看一件新奇玩意,嘴里慢悠悠道:“顾大人,你不想让我去平昌坊找伶人喝酒,是你在意?”
她顿了一下,眼神像是捕捉什么似的,微微一笑,“还是说你想陪我?”
话落时,她已站在他身前一步之遥,抬眸望着他,眼神像雪后寒星,明艳清锐。
顾行渊看着她良久,终是抬手,极轻极缓地替她拂去额前几缕风吹散落的碎发。
他指腹微凉,指尖拂过她额角的那一瞬,像是落下一道薄薄的雪。
他眼里有光,声音却极静极稳:“都有。”
沈念之原本还带着笑,一瞬却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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