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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街都要紧追着,是不是准备找机会看我犯事儿,再把我抓紧大理寺审一番?”

顾行渊翻身下马,走近两步,眉心紧锁,却一时说不出话。

她像是故意刺他,继续道:“不知大人来这里,又是治我什么罪?”

她声音清清淡淡,说得慢条斯理,字字都像含着刺。她还是那个张扬的沈念之。

沈念之没动,风吹起她鬓边细碎的发丝。

她微微偏头,望着顾行渊那张一贯冷肃的脸,眸色淡淡,仿佛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

她唇角轻勾,语气懒懒,像三分玩笑七分敷衍,“莫不是因为昨日和我落水,被我夺了初吻现在跑来兴师问罪了?”

沈念之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倒像是兴味缺缺,语调比方才更冷淡了些:“若大人今日无案在身,不如省点力气回去歇着。”

字字清清淡淡,却全是讥讽。

顾行渊眸光一凛,欲言又止。

她却像已没了兴致,再不与他纠缠,抬步便走。

可刚一动,顾行渊忽然侧目,眉峰陡然皱紧。

不远处人群中,一抹月华色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是苍晏。

他的身后并无随从,只带着一个小童。逆光而来,举止如画。

顾行渊心头骤然一紧,那一刻,某些被血与火封尘的记忆骤然浮现脑海。前世他亲眼见过的情景,沈念之和苍晏互生了情义,在青州,苍晏还给她戴了簪子,后来更是与她共度一夜。

这一世,他怎能再让那一幕重演?

沈念之刚要迈步,一道沉影忽然挡在她眼前。

顾行渊骤然欺身而前,拦住了她去路。

动作利落干脆,几乎是本能出手。

沈念之一愣,抬眸看他,眉心微蹙,带着几分不悦:“顾大人这是作甚?”

顾行渊站在原地,薄唇抿得紧紧的,过了片刻,才低声开口:

“嗯,那天你强抢良家男的笔录……我想找你重新录一下。”

沈念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翻了个白眼。

“顾大人,”她嗓音淡淡的,嘴角扯着一点笑,“您是不是有点扯?”

她不等他答,又自顾自道:“我今日心烦,没空搭理你——麻烦起开,别耽误我喝酒。”

她说得极不客气,语气中带着一股烦闷的燥气,像是被什么事堵得不轻。

她是真的不耐烦,一想到那个梦,和自己是书中人的事儿,心里就堵得慌。

但顾行渊却没有让开,甚至还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那这样……”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认真得过分:“我陪你喝。”

沈念之倏地抬眼,眯了眯凤眸,像是不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行渊目光沉静,没避开她的眼神,接着道:“你烦,我陪你喝。”

“如果……我陪你喝得让你满意了。”他说着,顿了顿,眼尾轻轻敛下,“你可否重新,录一次

笔录?”

沈念之几乎是笑出声来。

她盯着他,像在打量一个傻子,说道:“顾大人……你这是在求我?”

“我是请你。”

“你以为你陪我喝两杯,我就会乖乖听话?”

“我没这么想。”他低声道。

沈念之笑意敛下,眼神忽地来了兴趣:“但你若灌不过我,今晚这笔录你别提第二次。”

顾行渊沉声道:“好。”

她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几息,忽而侧过身,像是要走。

可刚迈出一步,顾行渊看到苍晏进了平昌坊,立马说道:“平昌坊喧闹,不安生。”

“你怕吵?”

他垂眸一笑,低声道:“我知道有一家茶楼,楼里藏酒,都是十年份的,好得很。”

沈念之眸光一动,像是真的来了点兴趣:“茶楼?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