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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倒是愈发动人了。怎么,你的跟屁虫,李珩殿下,今日怎未见随你左右?”

沈忆秋神色微变,方才温柔含笑的面庞一瞬间露出迟疑之色。

“姐姐……”她语气踌躇,眼中有惶然,也有几分难堪。

沈念之眼尾挑起,唇角微弯:“怎的?我问话呢,你倒不肯说了?”

沈忆秋低垂着眼睫,半晌才轻声道:“昨日我随殿下入宫探望梁贵妃……吃着饭的时候,听闻陆贵妃突然中毒……只是……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哦?”沈念之慢慢走下阶前,接过霜杏手中那条雪狐披风,拈着狐毛轻轻抖了抖,毛茸细密,手感温润,的确是上品。

她似笑非笑道:“倒是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忽然翻了个白眼,语气一转,凉薄讽意尽显。

“你啊,还真是个单纯的。”她摇了摇头,似在感慨,“话本子里都写过多少次了,宫里发生这种事,要么是梁贵妃嫉妒陆贵妃得宠,设局害她;要么就是陆贵妃自己下毒,自导自演,栽赃嫁祸。”

她说着,目光倏地沉了几分,嘴角笑意却越发锋利:“但说到底,梁贵妃如今母凭子贵,长子李珩是太子人选之一,次子年

幼体弱,她在宫中早立稳脚跟,年纪也不轻了,还犯得着与一个后起的陆贵妃争宠?”

“但……”她语气一顿,眼神寒如霜刃,“若不是陆贵妃设局陷害,又怎会让梁贵妃携着长子一同前去,偏偏事发之时李珩又恰在场?这叫一箭双雕,杀人不见血。”

她缓缓笑了:“这招够狠,若圣上动怒,不论查得清不清,李珩的太子之位也要打个折扣了。陆家向来与齐王交好……这局摆得可真漂亮。”

沈忆秋听得面色煞白,唇瓣紧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竟然对朝局一点都不知。

霜杏站在一旁,眼神瞟了瞟沈念之,终究没有出声,倒像是听懂了什么。

沈念之却不再看她们,只慢悠悠地拎着狐毛披风转身进了屋,声音淡淡从屋后传来:

“多谢妹妹送礼——改日若再有什么宫中风波,记得先提醒我一声。”

沈念之却不再看她们,只慢悠悠地拎着狐毛披帛转身,声音淡淡传来:

“多谢妹妹送礼——改日若再有什么宫中风波,记得先提醒我一声。”

她语气懒懒的,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冷眼看戏。

沈忆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终是轻轻唤了一句:“姐姐。”

沈念之脚步微顿,未回头,只听沈忆秋又道:“我昨晚回来后,一直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堵着什么……一个人待着,实在难受。”

那语气低软温顺,带着几分试探,又几分委屈,仿佛小兽轻轻蹭过衣摆,不敢太近,却又不舍离去。

沈念之终于转过头来,眉眼之间依旧是那副冷清姿态,眼底却带了一点没说出的复杂。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温顺、乖巧、满脸不解风情的真诚,像极了梦中一切未曾崩坏之前的模样。

她心里一声冷笑,果然这人还是跟梦里一模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信、什么都不为自己着想。

就这副模样,如何能怪她觉醒前不动手呢。

沈念之收回目光,眼风轻扬,语气依旧懒懒的,却慢悠悠丢下一句:“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凉,你还想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

语声不紧不慢,“还不快进来帮我梳头?早就听人说你手巧。”

沈忆秋原本低垂着眼,闻言忽地抬头,眼中登时盛满明亮的笑意,那笑容温柔得像晨曦透过窗纸,软软地将这沉寒的晨光撕出了一道缝。

“好。”

她轻声应了,快步跟上沈念之的步子。

霜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虽有几分不明缘由,但仍识趣地笑了一下,道:“小姐,我去打热水,梳妆也好有个暖手的。”

沈念之点了点头,转身进屋,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