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院里?”
茯苓见慕容鸾音神色不对,怕他们夫妻真干起仗来,连忙跪下低声劝道:“您千万息怒,有什么话柔和着说,真与世子爷顶起来,您只有吃亏的份。”
慕容鸾音当即从枕下摸出乌银凤鸟宫牌,紧紧攥在手里,冷笑道:“别怕,我有陛下钦赐的宫牌,他封不住我了。更衣。”
“是了是了,奴婢竟忘了这一遭,皇帝老爷还指望着姑娘施针治头疼病呢。”
少顷,慕容鸾音更衣毕,将乌银凤鸟宫牌系在腰带上就走了出去,透过珍珠帘的缝隙,就见萧远峥衣冠楚楚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玉白汤羹,正在碗里搅和。
“很不必把你的倚仗系在裙子上,我知道关不住你了。”
慕容鸾音拨开珍珠帘,施施然走出来,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既然知道,何必做出这一番吓人的声势来,快撤了吧。”
闻言,萧远峥放下汤羹,自袖中掏出一张和离书来放到小几上,推向慕容鸾音,“可是阿音,我也有倚仗,我的倚仗是你爱我,你离不开我,以往你叫嚣着和离,不过是虚张声势,博取我的关注罢了。现在,外头闹瘟疫,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乖乖自囚于瑞雪堂,要么就拿了和离书走人。”
慕容鸾音看着那签了名画了押的和离书,她本该高兴的,却在反复品味他说的是什么话后,气的浑身发抖,脸皮涨红。
“原来、原来我爱你这件事,竟能成为你拿捏我的把柄吗?”
慕容鸾音气红双眼,抖着手将和离书折好,收入袖中,而后缓缓站起身,微抬下巴,吞下哽咽,冷冷道:“你错了,我早已改变,绝不会为了留在你身边,自卑自贱自囚,我虽爱你,但更爱我自己。而且,我立刻、马上就离开你!”
话落,抬脚就向外冲去,待得要踏出门槛时,终究憋不住满腔伤怒,回身就带着哭腔道:“梦境里,我临死想见你最后一面,冬青为了不让我带着遗恨离世,硬闯你的静园还赔上了性命,可你仍旧拒而不见。无非就是,你知我缠绵病榻,成了枯木黄草,变心了而已。终究,我悔恨而终的一生,是你造成的!这瑞雪堂就是我的坟墓,今日我踏出这个门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话落,迈过门槛,抬眼就看见自家哥哥正立在庭院中,她此时伤心欲绝,气怒交加,甫一瞧见就扑了过去,呜咽大哭。
“哥哥……”
慕容韫玉一把抱住她。而后目光复杂的看向萧远峥,二人四目相接,慕容韫玉微点了下头,萧远峥垂下了眼。
“我们走,再也不回来了。”
说着话,慕容韫玉抱起慕容鸾音就大步而去。
厅上,萧远峥抬眼目送,直至看不见他们了,一低头就吐出一口血来。可他心中却在想,我怎么可能不见你呢,可见你的梦是假的,你冤枉我,阿音妹妹。
主子主母吵架,仆婢人等都避的远远的,不敢看不敢听。洛淑仪趁隙,悄悄的走到萧远峥身畔,瞥一眼地上的血倒吸一口凉气,忙忙的提起茶壶倒出一杯茶来,艳丽的红指甲不经意的往茶水里浸了浸,就操着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嗓音开口道:“隐隐听见你们吵架,我就走来瞧瞧,谁知你竟吐血了,究竟是为了……啊——”
萧远峥蓦地打掉洛淑仪手里的茶杯,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捏住她的手掌,冷冷道:“你以为我心神失守了是吗?洛雄才约见你,原来是让你给我下毒。”
洛淑仪眼珠凸起,浑身颤抖,“没、没有,你冤枉我了。”
萧远峥将洛淑仪推倒在地,重新倒出一杯茶水来,捏着她艳丽厚实的指甲在茶水里搅了搅,随即捏开她的嘴就灌了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耐烦听你的狡辩,你这指甲上到底涂了什么东西你自己慢慢品尝。”
洛淑仪被迫喝下茶水后,满眼都是惊恐,开始拼命抠自己嗓子眼,连声咳嗽、呕吐。
萧远峥见状,心中只剩对她的厌恶,当即唤人进来把她拖拽了出去。
却说慕容鸾音,被慕容韫玉抱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