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玉冠,仿佛在同一个珠宝楼买的,长眉一挑就道:“你怎么模仿起我来?”
萧远峥不理他,抬手一指倚靠在桂花树上看好戏的苏逢生,“我现在是谢氏绸缎庄的大公子,那是我请的总镖头冯生。”
苏逢生含笑拱手,“锦衣卫指挥使苏逢生见过慕容大爷。”
慕容韫玉连忙还礼,“原来是苏大人,晚生拜见苏大人。金福,快去再买些早食来。再让银福搬几张方凳来。”
金福连忙去了。
约莫一炷香后,桂花树下,桌凳齐备,各式各样的早食也买来了,有冒着热气的胡椒羊肉汤、羊肉饼;有鲜肉馄饨、酱牛肉大包子;还有红豆粥和芝麻小甜饼,大盘子大碗满满当当一桌子。
慕容韫玉拢着苏逢生在此处吃也没忘了其他扮成镖师的锦衣卫,给了金福一袋银子,让带到街上去吃。
慕容鸾音见状也让碧荷冬青,顺带着赵荆阎大忠一块到街上去,捡着想吃的吃去。
萧远峥、慕容韫玉、苏逢生坐的都是方凳,只慕容鸾音坐的是铺着锦垫的圈椅。
这会儿,终于见到了哥哥,人虽受了点伤,但还活的好好的,慕容鸾音绷着的心弦一松懈就觉得饭香了。
慕容韫玉和萧远峥几乎是同时去捧那碗红豆粥,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慕容韫玉当即就道:“这是金福专门给阿音买的。”
“我岂能不知。”萧远峥让了慕容韫玉,就把那盘子芝麻小甜饼挪到了慕容鸾音跟前。
慕容韫玉嗤笑,把红豆粥放到了慕容鸾音手边,“哥哥错了,方才不该凶你,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再说话。”
“这还差不多。”慕容鸾音微抬下巴,颇为娇气,“原谅你了。”
苏逢生不管那三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是真饿了,拿起一个酱牛肉大包子就大口吃起来。
饭毕。碧荷冬青回来了,帮着把残羹冷饭收拾了下去,又摆上了茶点。
慕容韫玉捧着茶喝了一口就先问道:“你升做了巡抚,又被赐下尚方宝剑,本应该随着仪仗
走,这会儿却乔装改扮成一介商贾,追着我到了此处,是为何?”
萧远峥道:“我由范成德案顺蔓摸瓜查到了郯国公玉在山是白玉京的邪教徒。”
慕容韫玉握着茶盏的手指蓦的泛白,压着激动,喉头哽住,缓和了好一会儿才道:“祖母的推想没错,祖父当初收到的那封五色鹊送来的信是祖父之死的源头。果真是有白玉京的,这个白玉京才是真正谋害祖父的黑手,十一年了,白玉京终于再次现世。”
萧远峥等着慕容韫玉情绪缓和,就把发现玉在山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慕容韫玉当即就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只知道白玉京要在西州府开‘极乐长生宴’,但不知是在何处开宴,何时开宴?”
萧远峥举杯饮茶,没言语。
慕容鸾音就道:“哥哥,现在该你说了,你为何到西州去,去了打算做什么?”
“这还和你有关。”
慕容鸾音惊诧,一下子坐直身子,“我?”
萧远峥也不由得抬眸直视慕容韫玉。
“十一年前,年头上正月十五,我和他带着你一块出门看花灯。”慕容韫玉斜睨一眼萧远峥,“我们俩把你看丢了,还记得吗?”
慕容鸾音抿抿唇,瞥一眼萧远峥,“记得,是我自己看花了眼,被一盏新奇的鱼灯引逗的离了你们身边。”
“我虽然烦他总是和我抢妹妹,但是当时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及时把你从昌乐楼救出来。”
“我还记得,后来你跟我说,查封昌乐楼的时候还查出了忠信侯孙澶和小女儿在一张床榻上被人一剑穿在一块的事情。”
萧远峥冷睨慕容韫玉,“十一年前她才多大,你就跟她说这个?”
慕容韫玉亦冷笑,“你办的那些个奸/淫盗窃的案子,你和她说的少了?”
苏逢生忍笑不吱声,一口一个梅花绿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