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不是嫡女。能给皇子当侧妃,也是因为当时的十二皇子最不受待见,上边的妃子羞辱他,这才指了熙贵妃给他。
“朕本打算看看她能力,若是还不错,便让她继续协理六宫,暂且不立后。”如今看来麽,倒是失望了。
“也罢,皇后人选可有头绪?如若还没接触,哀家可以办一场宴席,让各家女孩儿入宫,让你看一看。待人接物以及气度都是重要的,不亲眼所见,只怕你也不安心。”至于太后,除了沈家的事,其余事情她是不大管的。
皇帝能厮杀出来,凭的是他的本事,与太后无关,故而她也不会昏了头,去插手前朝后宫的事。
“那就有劳母后了。”皇帝点头。
两人上了岸,皇帝扶着太后上座,夜宴正式开始。
这回没有妃嫔献艺,大家只是敬酒,皇帝心情尚好,也都喝了。
他看了一眼,繁花中现出一抹清新的颜色,让他记住了。
“这舞不错,陛下觉得呢?”见皇帝目光在贞贵人身上,淑妃言笑晏晏地开口,扯回皇帝注意力。
“是挺好。”
几位窈窕的舞姬正举着羽扇,下一刻,几把扇子统一打开,露出一位戴着面具的领舞,举手投足间带着魅惑,胸脯若隐若现。
淑妃
的脸登时就绿了。
一舞毕,舞姬上前摘下面具,面容真是姣好,目含秋水,柳叶眉,似一只羞怯的小鹿,飞快地低头。
“你叫甚么?”皇帝询问。
“奴婢教司坊碧荷,参见陛下、太后。”
皇帝没说甚么,只抬手让她们下去,旋即左右看了看,眼神扫在熙贵妃、德妃面上,与夏忠实低声吩咐了一些事。
“陛下,三公主还小,离不得臣妾,加之臣妾不胜酒力,想先行一步。”华贵嫔被宫女扶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先回吧,陈云海,你送华贵嫔回去。”
李安宁也喝了不少酒,但还是与容贵嫔撑到了最后,这才一起离开。
“也不知我们是不是要多一位妹妹了。”容贵嫔也不是蠢人,看得出碧荷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这个得看陛下心意,不过她身段确实柔软,少见。”李安宁赞道,寻常闺秀很少学舞的,这也就导致了比身量身段轻盈,是比不过打小练起的舞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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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你是糊涂了,随意插手。”皇帝凌厉地看向熙贵妃,“一个舞姬,也能得你看重?还是说已经迫不及待要在朕身边安插棋子?”
这话就很重了,熙贵妃难以承受,哽咽地说道:“臣妾没有!”
“自容贵嫔毁容,王宝林谋害愉美人后,臣妾就自知能力不足,可陛下仍旧没有收回臣妾管理后宫的权力,臣妾自然要为陛下排忧解难。这些天,臣妾见陛下忧心,就想着安排舞姬让陛下宽心……”熙贵妃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
她原意是皇帝见了舞姬,能想起她的苦劳,别去了她的宫权,可她走错了一步棋,反而惹恼了皇帝。
太后在一旁叹气,“熙贵妃,你就好好将养,这也不成麽?”为何还要多生是非?
“臣妾,臣妾……”熙贵妃闭着眼流泪,已然满心后悔。是她贪婪了,握着从前没有体会过的权力,舍不得放权,这才走到今日。
“你大着肚子,以后后宫的事就交给淑妃与容贵嫔,你好生养胎。”念在熙贵妃的过往,皇帝没有重罚她,“夏忠实,送她回去。”
“诶。”夏忠实扶起熙贵妃,“娘娘,当心脚下。”哎呦,你说说,本来好好的,闹成这样。
等熙贵妃走后,太后念了一句“实在不该”,“哀家记得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事事问过你,以你为先,怎的如今……”人心就变得那么快?
“朕也以为,她会与最初入府时一样。”皇帝慢慢回忆,因为家世不显,熙贵妃那时很温柔小意,不管是别人刁难还是遇上了事儿,她都会先与他说,也不是告状,就是单纯地想找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