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有这么一个丫鬟,就先一步抢过来,给三姑娘当陪嫁丫鬟,往后我也不用担心三姑娘在内宅的日子。”
三姑娘是大夫人亲生的,宝贝着呢,这选夫婿也是翻来覆去地挑,生怕三姑娘吃亏。
见有机会讨大夫人欢喜,曾妈妈献计,“夫人,若是您喜欢,不若咱用宝贵的物件跟七姑娘换了她来?一个丫鬟而已,咱们还她三四个就是了。况且,她是妹妹,咱们三姑娘是姐姐,她合该让着姐姐,她又没有那么快出嫁,趁着这几年再培养几个也是成的。”
原本大夫人只是惋惜一番,现在听曾妈妈一席话,那心思就被勾起来了,她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些顾虑,“这……会不会被人说小话?说我以势压人,欺负到小辈头上去了?老夫人正心疼着七姑娘呢,咱们这会子插手,没准惹一身麻烦。”
“诶呦我的夫人,您可别多想这些。”曾妈妈坐在脚榻上,低声道:“老夫人是关心呵护七姑娘,可未必对一个丫鬟上心,再说,要是七姑娘自愿把南枝送给三姑娘,亦或是南枝自个愿意另攀高枝儿,哪怕是老夫人,也不好说甚么。”
“夫人您之前还烦陪嫁丫鬟不够的事,这便是老天保佑,教夫人少了这个忧虑。”曾妈妈也有自个的算盘珠子,等那南枝来了大房,她那跟着三姑娘出嫁的孙子便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得个好娘子。
“再看看吧。”大夫人思前想后,还是下不定心,只是这想法想丝线,弯弯绕绕缠着她,教她一刻也忘不了。
曾妈妈不好再劝,领了差事出门,正从大厨房出来,看见了一个混不吝的哥儿。
“二柱子,你去哪儿?看你这样,又从哪个粉头的肚皮上下来?”洗菜的老爹嬉笑,引得众人往那边看,那个哥儿实在教人瞧不起:油头粉面、眼下乌青、一脸蜡黄,身板像根竹竿子,风一吹就要倒。
“管你们甚么事。”二柱子脾气也大,端着一碗油腻腻的吃食走了。
曾妈妈只在心里想:陈妈妈是五夫人身边的得意人,怎么把儿子教成这副模样,实在上不得台盘。
且说这会念着陈妈妈不止她,真真病倒了的五夫人也正念着,“陈妈妈哪儿去了?不过一顿打,便是差事都不当了?”
她气狠了,颇有些不顾及情面的模样。
“夫人,您别气,奴婢去问了,陈妈妈说下不了床,教奴婢向夫人请罪。”莲春解释道,言辞小心翼翼,自从昨日的事一了,五夫人就晕厥两回,一醒来就问陈妈妈,满脸阴狠。
“她倒是好意思。”五夫人嘲讽道,她脸色惨白,手脚无力,便是有心想要做甚,也不行。
这好端端的计划,怎么会出错?哪里出了问题?可恨可恨,七姑娘还踩着她博了名声,钻心剜骨不过如此。
“夫人,您叫奴婢打听的有眉目了。”松露走进来,压低嗓音说道:“听说七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赞了流云,说她守着院子,很是规矩,一分错都没有。”
“流云!”五夫人哑着嗓子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脸色阴沉得似墨水,此刻已经认定是流云背叛了她。
“好,好,好,好得很!”五夫人缓慢着说,“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竟教这小蹄子坏了事。”
内室安静了许久,丫鬟们俱都屏气凝神,唯恐在这个时候出头。
“莲春,你过来。”五夫人唤道,她在莲春耳边细语,“可记住了?这事万万不能再出差错,我要将她赶出门,随意拿捏。”
“再有那个顶顶拔尖的南枝,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个亲近的人够我出气。”
“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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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起来,我来招呼。”王娘子压下想要起身的南枝,对秋扇说,“来,坐这儿,家里没甚好椅子,你别嫌弃。”
“怎会。”秋扇坐下,又仔细打量南枝的精神头,半响才开口,“看你这脸色我就安心了,回去也好交差。你记着别轻易下床,多养养。”
南枝笑了笑,点头,“劳姑娘还有姐姐担心,我好着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