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事娘子的位置,算一个,那周掌柜也算一个,剩下的,不过有些能力又暂且忠心我才用着。”七姑娘眉眼沉下来,如果不尽快培养自个的人,她如何能抓住机会对付五夫人?
现下很多事情都变了,焉知正院会不会又在想甚么损招来祸害她?
“且看他有本事,况且南枝又在院里当差,想来他也不至于那么笨,投靠了他人。”七姑娘哼笑,“你去找他来,我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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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草你都认得差不离了,现下我教你辨认症状,看书,最常见的几种便是风寒、湿热、发热……”牛稳婆照书讲,颇有些一板一眼的样式,不过她有真本事,会搭配着她经历过的病人讲小故事,倒也有生动之处。
南枝听得认真,不时出声询问。
“再有看舌苔,发黄发青都不妥。你吐舌头我看看,嗯,有些青白,想必是热气上火的吃食吃多了。”
“婆婆眼力真好,我这几日是多吃了些,天冷了,就喜那些煎炸物。”南枝挠挠头,“那可是用野菊花、金盏银盘熬水喝,能下火?”
牛稳婆点了点头,眼里欣慰,“是了,正是,你学得不错,能记住,又能立马想到如何医治。”
“那我讲快些,最后就给你讲讲有孕的人,还有若难产,接生的法子。”牛稳婆说。
南枝一连在青竹轩呆了七八日,待牛稳婆不得空了,这才家来。
一到家,就听王娘子说林安已去铺子当掌柜,有几日时间了。
“那就好,等上手了,你也别担心。”南枝神情松快,“那咱们今儿吃锅子吧?要两种锅底,辣的还有鲜的。”
“依你。”郎君定下活计,王娘子也鲜活起来,她把南枝搂住,与她说小话,“前儿你拿回来的棉布,我给你做好了,一件小衣一件小裤,剩下一点布头,我添了些,又做了两双袜子。”
“我看看。”南枝说。
王娘子去开柜子,拿出做好的物件,“针脚还算细密,但是比不得房中练了多年的丫头,只不过略省下些银钱。”
每个主子那儿都有专门绣鞋底子绣汗巾子等等的丫鬟,似老夫人房中,还不止一个两个,多得是人献殷勤。
“这也很好了。”南枝把先前领的月例拿出来,“照旧,这部分放入咱们存的户中,这些给我支使。”她教陈小娘子做活都要给谢礼,或是几个铜板,或是一件头花。
不过自从她升上来,陈小娘子再没有要过,往常还时不时孝敬,她估摸着,更像是陈大娘子授意。
“成,等林安那份工钱拿回来,我又拨一半,等再过几年,买个院子,算咱们三个共有的。”王娘子说,她有私心,想与妹妹长久在一块,也好相互扶持,有甚么事,总有个亲近的人拿个主意。
“万一我随七姑娘嫁了怎麽办?”南枝半开玩笑地说道,她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七姑娘上辈子遭遇很惨,她有没有出嫁?如果出嫁了,李府给她选的夫家,是何样的?
以七姑娘的改变来说,她推测那家身份不一般,甚至高出李府不少,极大可能在盛京,属于高门大户。
她如今得器重,肯定要跟着七姑娘当陪嫁,如此一别,与王娘子相见时日就会减少。
“如果你随姑娘去远处,我就抛下林安,去寻你。”王娘子说得认真,显然,她也早有考虑,“与我有血脉关系的唯你一人,咱们离得近也就算了,若是像两位姑奶奶那般,嫁去极北极南的地方,一辈子回不来一次,那我定是不愿意的。”
“你是我带大的,我知你难以与人交心,有甚么话大多只和我说,倘若你在外头,心里憋着话又不肯说出来,迟早坏了身子。”王娘子摇摇头,“我也是一样的,有些话,终究难与男子讲,同林安,我也有好些事情没跟他说。”
“姐姐莫担心。”最终的前程还不定,南枝也只能略微安慰,眼下还不到计划的时候。
从家里吃了一顿热热的锅子,南枝浑身暖呼呼,走路的步子都慢了几分。
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