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快的, 就是你这话也跟着按了快进键似的, 不经思考就说出来了。”方亓岩抬头望去,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
白泽屿没有回应, 而是默默越过房门,朝床边走来。几缕碎发飘到了他流畅完美的脸颊边,与那冷白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 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清冷。
“昨天我们的话还没有讲完,你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紧随其后走进来的是邱朝贵。
“没讲完你们不是照样找来了?”看见另一个人是老邱, 方亓岩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估计又有的扯了,但还好, 扯累了他可以直接睡一觉。
而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用客气,随便找个地躺去吧。
“白先生这不是担心你受伤了, 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所以想早点把你接回去。”几番下来, 邱朝贵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 并且讲完他还快速地朝白泽屿的方向瞄了一眼, 见对方别说有异议了,连开口的打算都没有。
感情自己要从翻译大师升级为心理大师了?邱朝贵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牵了牵,这年头, 钱难挣,委托人的心思难猜啊。
“不劳白先生费心了,我在这里呆得好着呢,下一个委托人就差把我当成祖宗供了,哈哈。”方亓岩刻意加重了“下一个委托人”几个字。
“下一个委托人?你自己找的还是去了别的任务中介所?”疑似少赚了一份中介费的邱朝贵眉头一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额,只是下一个,这不还没有正式开始……”,在老邱尤为犀利的眼神之下,方亓岩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渐渐开始干涩发紧。
老邱该不会是看出自己在糊弄白泽屿了吧?方亓岩顺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试图掩饰住内心的那一丝窘迫。
都是自己人,不帮忙打掩护也就算了,竟然还险些拆了台,老邱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
“你在给自己上药。”
正当方亓岩和邱朝贵互相觉得对方不讲义气的时候,白泽屿却突然上前一步,捡起掉落在床边的一小截医用胶布。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撕下来的,而且除了这截使用过的胶布,一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消毒用品以及纱布,所以方亓岩在给他受伤的地方上药,但还没有上成功,想到这里,白泽屿将视线投到了床中起伏弧度明显比周围要大的某处上面。
“那玩意只是我不小心蹭掉下来的而已。”方亓岩看见白泽屿指尖的东西,忍住想要把被子掀开查看的冲动,伸手就要抢过这截胶布。
“是吗?”白泽屿先一步将东西丢进了垃圾桶中,“你受伤了,行动不便,短时间内应该很难把伤口上的胶布蹭掉下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抓了个空的方亓岩眼底滑过一丝恼意。
“没什么意思”,白泽屿缓缓启唇,声音依旧平静,细听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就是疑惑过去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人给你收拾一下床铺。”
不是说就差把方亓岩当成祖宗供了吗?那为什么会把他留在卧室里独自上药?并且需要上药的身体部位还是一个很不易于病人自己操作的地方。
“因为我的手臂长得很,自己就能收拾。”搞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很不讲卫生的人一样,方亓岩抬起手臂,在床单上来回扫了几遍,“这不就行了,收拾床铺这种小事情,根本没必要让别人来干,我顺手就能搞定。”
“那上药呢?你几天没有上药了?或者说,你上一次上药是在什么时候?”白泽屿没有错过被子掀开那瞬从里面飘出的又一小截胶布。
“上一次上药……当然是在上一次了!”上一次同样也是第一次上药的时候,被变异动物电晕过去的方亓岩正在手术室里头进行救治,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具体上药的点?再说了,真知道了,现在讲出来整得好像他一没有人收拾床铺、二没有人帮忙上药一样,那岂不是如白泽屿的意了?
“行了,少说废话,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呢!”方亓岩抓起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