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了起来。
“咳咳——”,因为手抖而洒出来的水从壮汉的下巴滚落,滴滴答答地滑到了衣领中,眨眼的功夫,他胸前的衣服就湿了一大片。
“操,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趁我喝水的时候打电话来?是在我手机里安装了摄像头还是命格和我相冲?”方亓岩抬起手臂,胡乱抹了一把泛着水光的嘴唇。
“岩哥,你说你这种不爱听取别人劝的倔脾气,等老了,会不会被护工打啊?”林熠恒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扯了一些纸过来。
“那个护工敢?看我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不对,我老了照样健步如飞,身手矫健,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工照顾。”见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老熟人邱朝贵,方亓岩按下接听键后,便随意地将手机放在了身前,而他空出的两只手则接过纸巾,擦拭起了洒在下巴以及胸口那一块的水。
还好没有弄到床上,方亓岩颇为乐观地想着。
“喂?你现在有没有空?”电话另一头传来邱朝贵带着几分正经的声音。
“本来有空的,但因为你打的这通电话,我又没有空了。”正忙着的方亓岩头也不抬地回道。
想要说的话被提前堵住的邱朝贵:“……”
“你的手机坏了还是对面出了问题?为什么看不清画面?”
“可能没有注意到接的是视频通话,我提醒他调整一下镜头。”
听着手机里这番突兀的谈话,方亓岩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可又不是很确定地问道,“老邱,谁在你旁边说话?”
“就是我昨天和你讲的白先生。咳咳,电话里你不是答应了有空的话会跟白先生谈一谈的?怎么过去了一天都没有动静?是还在忙吗?”当着委托方的面,邱朝贵只能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并且默默祈祷壮汉能看看场合,顺着自己的话来。
“什么白先生?难道是白泽屿?他现在就在你旁边听着?”方亓岩擦水的手顿了顿,将放在床上的手机拿起。
“正好,我把手机交给白先生,你和他谈几句。”邱朝贵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把烫手山芋给交了出去。
明明这两个人能直接给对方打电话进行协商的,却硬要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起不了太大作用的自己扯进来,是缺一个传话筒?还是少了一个调解员?以及,委托人和受托人之间的关系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邱朝贵轻轻地瞟了一眼拿到手机的白泽屿,真是奇怪,但委托人就是上帝,所以他对白先生什么意见都不会提的。
看着屏幕里白泽屿那张俊美的脸,方亓岩微有片刻的失神,这是真人吗?还是老邱为了赚钱,拿了张写真照来,使计让自己早点去和委托人谈话?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的两人就这样僵住了。
“怎么,你投诉我之后觉得不够?竟然还亲自跑到了老邱这里,面对面告我的状?”再三确认了屏幕中没有任何表情的不是照片而是白泽屿本人,方亓岩简直要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白泽屿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了,干出这种事情,他好意思吗?
退一步说,如果现在就挂断了电话,白泽屿是不是还要追到自己目前落脚的地方来,表演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玩不起戏码?
“岩哥,刚刚洒的那些水擦得干吗?要不要先换上我的这套衣服?”正当此时,从衣帽间出来的林熠恒又径直朝床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真丝睡衣。
“对了,床单有没有哪里也湿了?”林熠恒将睡衣放在枕头旁,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壮汉身下的那块床单,“湿了的话,躺在上面可不好受。”
“就领口不小心沾到了点水而已,床单没问题。”被打断思绪的方亓岩暂时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再说了,你不是不会铺床单?”
“为了照顾好你,我可以学的。”见床单摸上去很干爽,林熠恒便随意地把手搭在了方亓岩的肩膀上,望向眼前的手机屏幕,“岩哥,这个人和昨天的老邱一样,是你的同事吗?你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