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去做,我给你去买好不好?”裴颂隐约猜到桑宁之不吃饭的原因,大概是为了昨日她凶鹿柠之的事情。
这种发烧,反反复复,对身子就是不好。
不吃饭怎么吃药?
“我们不要跟身体作对好吗?”
桑宁之:
沉默像一把刀逼着裴颂的神经,裴颂绷不住了,双眼通红,放下手里的碗,很认真地问道:“宁之,是不是我跟鹿小姐去道歉,你就吃药。”
两人的视线缓缓到了同一水平线。裴颂的耐心耗光了,她不满地抗议道:“鹿小姐只是一个外人,她怎么能跟我比,你犯不着你这样做。”
桑宁之在她脸上瞧出了不服气,不爽的表情。
她的腹部细微的疼痛,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
“啪!”
白瓷碗被砸在地上,海鲜粥泼洒成一片狼藉,裴颂的手指还保持着捧碗的姿势。她的手腕上沾着白粥和虾仁,电光火石间,就那么发生了。
“嘶。”裴颂甩了甩手,跑到洗手台。将手腕上的海鲜粥洗掉。汩汩冷水落在裴颂红肿的手腕上,那抹红色像极了昨日,鹿柠之昨晚的泪水。
真疼啊,真的好疼。
就像昨晚鹿柠之的眼泪烫在她的皮肤上。
裴颂明白了昨晚鹿柠之的那一句话。
在桑宁之的心里,我远比你裴颂重要,我可以让桑宁之主动离开你。
裴颂攥紧了掌心,指尖掐进了肉里。被热粥灼伤的痛楚,丝毫没有心间上的疼痛。
宁之不信我,反而信鹿柠之。
她居然还想我道歉。
她真的不怪桑宁之提出这点要求,她说过她爱桑宁之,真的真的很爱她。
哪怕她对她另有所图,哪怕这是一场针对她的杀猪盘,哪怕她对自己没有多少真心,她愿意捧着这颗真心。
她视她如珍宝,桑宁之视她如草芥。
桑宁之真的很好,她帮着鹿柠之,因为鹿家对她有资助之恩。她只是没有很早遇见桑宁之。
……
桑宁之盯着脚背上的粥渍出神,她也知道是自己情绪失控了,可她怀孕了。从她俩酒吧那一晚算起,差不多过了两个多月。换做她还没怀孕,她有的时间跟裴颂周旋。
她没时间了。
如果她显怀了,她不想孕期跟裴颂做一对纯恨妻妻。
她只要一声真挚的道歉,她迁就了裴颂那么多次,裴颂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就不能迁就她一次吗?
裴颂拿着一块湿毛巾,她单膝跪在地上。她看到桑宁之的玉足上沾着海鲜粥,她先帮桑宁之将脚仔细地擦干净,在慢慢地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又调了调室温,给桑宁之盖了一条薄毯子。
她戴上手套,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再用洗地机将地面擦干净。她又拿了一碗新的海鲜粥,她沉默地干完这一切。
她坐在沙发上的另一端,眼角泛红。
过了好久,久到桑宁之会以为这场冷战持续很久。
裴颂终于开口,像是打开了记忆之门。
“宁之,我在高中时期确实喜欢过鹿小姐,很喜欢很喜欢暗中。我和她在高一只是见过几次,真正跟她来往过密是在高二。我的初吻献给了她发生在学校天台,只是没有表白过,我那时候很骄傲,仗着是顶级alpha。”
“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我们家比较复杂,我要争宠。我从小学一直生活在老宅,初中高中有寄宿制度。爷爷教导我,alpha要在感情生活中主导一切,不要轻易对人说喜欢在这一方面我承认我是一个渣渣。”
“那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子?你对她恨意滔天。”
恨字
让裴颂抬眸,睫毛扑闪着,在海鲜粥里投下阴影。她拿着勺子在海鲜粥里凌乱地划出漩涡,她送到她的唇边,表示吃一口换一句话。
桑宁之望着她被烫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