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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师生,更像朋友。

徐老经常批判他的实验报告写得一塌糊涂,数据胡编乱邹,毫无实际,可总是在最后个人展示环节给自己打高分。

次次如此。游临归也摸索出徐老的性子,时不时发点脾气呛一句,那老顽童倒是更来了兴致,说什么都要拽着他前往几公里外的实地检验他报告里数据真假。

虽然每次都是游临归胜,但不可否认的是,徐菽声确实教会他了许多。

“瞎说,我老咯。”徐老呵呵笑道,“怎么来海城了?工作调过来这了?”

“请了点假期,出来透透风。”游临归打马虎眼。

“还是一个人?”徐老悠悠开口,“从前呐,你就一个人,小组合作作业你非要一个人完成…现在还是这副孤僻性子可不好嘞。”

“快了,或许已经不是了。”游临归迂回道。

如果可以他挺想告诉老人家自己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

“您呢?吃过饭出来散步吗?”

游临归还记得徐老人家是在这附近的小区居住。

“给你师母拿药,给她那几株多肉用的,”徐老道,“你说说你师母,我这么大个农学教授在这,她偏不信,非信那小视频讲的什么‘阿司匹林溶水治黄叶’,我也对她无可奈何了!”

说罢还摇了摇手刚拿到的小药袋。

游临归被徐老的抱怨逗笑,老人家还是没变,几年过去了还是宠溺地抱怨着爱人的新奇古怪,却总能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阿司匹林确实能调节土壤酸堿度嘛徐老,稀释后对多肉确实没坏处,师母也是歪打正着了。”

“你这小子!”徐老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这点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帮她说话!”

“就事论事,就事论事。”游临归呵呵笑道。

“那个!”

魏丰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往后一看,游临归对上他诧异的眼神。

游临归眼睛一亮,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弯下来过。但他没想到在平常的街道也会碰见魏丰羽,又忽地响起刚才电话里的支支吾吾。

啊…原来是在套话。

“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徐老笑意洋洋地看了眼魏丰羽,“是个精神夥子。”

游临归笑得更欢了,也没反驳:“或许以后就不是了。”

魏丰羽神情的诧异依然没散去,礼貌问道:“这位是?”

“徐教授,我读研时的导师。”游临归介绍。

“哦,徐老您好。”

“好,都好!下次再见着了再聊,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徐老看了看手机,佯装紧张,“诶呦你看看,聊太久了,你师母发短信走了,再见啊。”

游临归目送徐老离开,转头却见魏丰羽的目光似乎黏在他的身上,思绪放空,颅内似乎已经开始走马灯。

“怎么样?我的…新发色?”游临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我…”魏丰羽眨眨眼,一帧帧幻灯片和方才二人闲聊的背影重合。

他猛地精神,抓住游临归的肩膀,急促问道:“临归,你是不是来过海殷大学?”

“嗯?”游临归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问题,实话实说道,“来过啊,我研二的时候来帮徐老,就是刚刚那个老人家开过一次讲座。”

“研二…你研二的时候…我多大?”魏丰羽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游临归,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你多大…?”游临归不太理解,但还是摆着手指计算,“我们之间差四岁,我研二的话是23岁,你应该18,19岁吧,大概在大一的时候。”

大一,大一,大一…

讲座…

“你那个时候,是粉头发吗。”他怔问道。

“不是啊。”游临归看了一眼自己今日的OOTD,“就是栗色的头发,我原本的发色也是这个,我那会儿还没染发呢,不过我那个时候好像也是今天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