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吗?”
谢琅听此,手上举着的帘子往下松了些,眉眼也耷拉下来,“可我刚刚射箭的时候,表姐根本就不在。”
“你可别冤枉了我,”阿怜叉腰道,“方才我跟那些女娘一样,自你射出第一箭就站着了。不过是你蒙了眼睛,没发现我罢了。”
谢琅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迅速拉直,微微偏头,眼里荡开层层明媚的涟漪,“那……那也只看了最后一场”
熟悉之后,他的心思似乎总一览无余,以致于和他呆在一起时,她逐渐忘记了做矫饰,想夸便夸,想逗便逗,什么多余的都不用担心。
就像此刻,看了他这副明明已经没生气了,却还要等她来哄的傲娇忸怩模样,她已将来时因陈家生出的担忧都忘了个干净,满心只余轻松和畅快。
如投林的鸟儿,阿怜噙着快意又安然的笑,只心无旁骛地夸他,“即便只赶上最后一场,但表弟蒙着眼都十射十中,箭箭透穿靶心,真是威风极了。”
她顿了一会,补充道,“我身旁的女娘们都叫嚷着要嫁你呢!”
“表姐……”
谢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脚上一踩就钻进了马车,车厢顿时变得有些许拥挤。
“那表姐……表姐是……”,他抓着车檐的手微颤,收着膝,侧着头,两颊浮红,呼吸粗重,支支吾吾
地说不出后头的话,也不敢正眼看她。
那表姐是如何想的?可也想嫁我?
阿怜在心里自动补齐了他未尽的话,面上却露出些许疑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温柔地引诱,“嗯?然后呢?”
“表弟想问我什么?”
第135章 国公府表姐(九)“我心悦表姐,心悦……
‘只要表姐问,我就会说’
他无法在她面前撒谎,于是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沙哑道,“我方才想问,表姐是……是否也跟她们一样,曾生过嫁我的心思。”
听谢琅这样回,阿怜说不清心中是松快还是遗憾居多。
若他再直白些,不给她逃避的余地,说不定她也就顺着他的话剖白内心,将与父亲的赌约连同并不平静的内心一齐说给他。
可就如同那日在紫金苑她岔开话题往回退了一步一样,现在退了一步的,变成了谢琅。
他或许也在顾虑,或害怕着什么。
好不容易拧作一根绳的勇气散成了麻花,阿怜没心思再跟他继续拉扯,遂平静道,“当然生过。”
谢琅眼眸一时亮得吓人,然而,未等他高兴几秒,就又听她说,“表弟丰神俊逸,尊贵无匹,又如此精通射艺骑术,但凡是见过你风姿的女娘,谁会没想过嫁你?”
前面那句加上这句,立刻成了密不透风的恭维话,让人看不出她的态度。
谢琅睫毛微颤,欲言又止,忍不住失落垂眸,盯着摇晃的马车底板发呆。
表姐到底是对他有意还是无意?
为什么总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几次三番将他一颗心捧到高处,又忽地撤开手不管,叫他摔得呲牙咧嘴,只能独自消化波澜起伏的心绪。
谢琅委屈得眼尾发红,一咬牙,欲趁着这股冲动的心气问她个清楚,抬首时却恰好瞥见她脸上若隐若现的愁容,滞愣片刻后,眼里熄灭的火焰逐渐复燃。
莫非表姐也在担忧着什么,所以不敢向他吐露真心?
是了,表姐虽生在京城,却长在江南,此番独自上京,父母亲人都不在身侧,还要操持料理那么多铺子,心中忧虑怕比他多得多,因此才万千小心行事,不愿给人捉了错处。
他既愿做表姐的臂膀和靠山,又何必非要等她来开这个口?
不若直接告诉她这份爱慕心思,由她自己做决断,好过次次僵持不下,钝刀割肉。
思虑过后,谢琅鼓起勇气,看进她那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里,颤声道,“可我只在意表姐的想法。旁人如何想,嫁我或不嫁,我都不在乎。”
被谢琅这样看着,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