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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请用正常语气说话。”

她身侧一个小身影“咚”地放下手里的茶盏。

周摘月瞧着不过七八岁,穿着一周竹清一样的青襕衫,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绑了根青色发带。

“姐姐的语气听起来不正常吗?”

周竹清捏了捏她的脸。

“不正常。”

周摘月慢条斯理道,“夫子说,待人要温良恭俭让,你方才既不温也不恭,还阴阳怪气难道说,那一篮子上过的唤作‘虾片’的东西,姐姐‘咔滋咔滋’的,没有吃半篮吗。”

周竹清叫妹妹戳破,黑了一张脸。

“让你带摘月来。”

吕兰棠笑得捂着肚子,“哎唷,好摘月,让棠姐姐亲亲。”

其他几位姐妹也都捂着团扇笑。

席上备了银鱼炖蛋、六月黄炒毛豆、酱烧狮子头等十多个菜。

卫芙菱咬着半个狮子头,偷偷向卫锦云窃窃私语道,“太可怕了姐姐,那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蕖姐儿平江府真吓人啊。”

卫锦云

听了这话,也笑得肚子疼。

那,确实像。

“好好吃饭。”

卫芙蕖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脑袋盯了她们俩一眼,轻咳了声。

卫锦云和卫芙菱只觉周遭一冷,认真低头扒饭。

像啊。

太像了!

约莫扒了有一刻,有人往卫锦云的肩上拍了拍。她一挪头,见陆翎香端着碗凑了过来。

“香香?”

卫锦云咬着排骨含糊不清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咯。”

陆翎香使劲地盯了身旁的吴生许久,直至他费解地挠了挠脑袋,给她让出了空位。

她大马金刀往卫锦云身旁一坐,“棠棠是我朋友啊,她邀请我来的。见你在这无聊,我来陪你吃。”

卫锦云这一桌都是她的顾客朋友们,他们“之乎者也”的,她听得脑袋昏昏,堪比从前高中课堂,险些吃睡着过去。

眼下陆翎香一来,她终于有了几分精神。

“我二哥也来了噢。”

陆翎香像是来了自己家一样,把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往姐妹三人的碗里夹了又夹,“就是人跑没影了,不知哪里去了。”

陆岚本是不来的,他不爱往热闹的地方钻。只是听见陆翎香说李翔也会去。

好小子,是那个从小跟在她妹妹身后,扬言长大以后就要娶她的李翔吗。

恰逢休沐的陆大人骑上马就跟来了。

“其实清清人挺好,就是说话难听。”

陆翎香咬了一口鸡腿,“日后熟了你多骂她两顿便好了有时候她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我跟你说,我二哥他”

有了陆翎香作陪,这顿饭便没有那么无趣,她已经将二哥小时候如何上树,如何掏鸟的事都聊上了。

待用完饭,卫锦云便回厨房去准备杨梅牛乳刨冰。

饭后一酸酸甜甜的甜点,用着用着,就又开胃了。

毕竟人有两个胃,吃饭一个,零嘴一个。

煮开放凉的牛乳放在盖了湿布的冰块里,过了两个时辰,已经冻上了一半。卫锦云拿铜刨子抵在牛乳冰上,慢慢研磨,雪似的牛乳冰屑簌簌落在瓷碗里。

且磨且上。

牛乳化得快,卫锦云磨上一碗,仆人就要端出去一碗。

“才用完饭,我吃不下,不就是一碗酥山嘛。”

周竹清瞥了杨梅牛乳刨冰一眼,“尝一口,也不是不行。”

白瓷碗里,刨冰像蓬松的雪絮般。碾碎的杨梅果肉碎粒嵌在里头,汁水顺着冰屑往下淌,其上还嵌了两颗新鲜的杨梅与两片薄荷叶。

光是模样就已经引人注目。

周竹清舀一勺送进嘴。

牛乳冰的醇香先在唇舌间弥漫开,混着蜂蜜的甜润。与冻硬的酥山不同,雪絮一样的刨冰在舌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