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乞求,但曲云州对他的纵容态度让他还是平白生出许多期望,于是他还是忍下羞惭和无望,再一次请求。
“师叔,仙修魔修只不过是修习功法不同,我是天生魔骨,灵力比起之前逃走的仙修子弟只多不少。求你......将我投入焚炉之中,我心甘情愿将神魂融入宿云剑,炼剑的效果只会更好。”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曲云州,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曲云州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扣住的手腕,楚商禾看似发了狠用了力气,实则连一点泛白的地方都没留下。
他说:“你为何自愿助我锻剑?”
楚商禾轻轻颤抖着,向他忏悔:“商禾想一直待在师叔身边,成为宿云剑是唯一的办法。”
曲云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面对这个答案,他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曲云州自小就生活在高山之上,因为天分卓绝而被师尊重视,过着与世隔绝的清修生活,生命之中只有修炼二字。所以他少言寡语,不通礼法,做事随性而为,此时也并不觉得楚商禾的回答有任何唐突。
他问了,楚商禾答了,答得确实有道理。
对于曲云州来说,这就够了。
曲云州:“我不能用你锻剑。”
楚商禾咬紧牙关,痛苦地说:“师叔,能否......再考虑一下?我知道师叔介意我是魔修,会玷污宿云剑的剑气,商禾愿意自断魔脉——”
曲云州手指上移几寸,捏上了楚商禾的两颊:“噤声。”
“我只说不能,并非不想。”
楚商禾骤然睁大眼睛,嘴里呜呜了几声,苦于被曲云州捏住嘴说不出话来。
明明有充足的灵力挣脱开曲云州的手,楚商禾却乖乖地任由他捂着,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把他兴奋的情绪显露无疑。
像极了一只以为要被抛弃、却发现主人去而复返的小狗。
由于楚商禾动不动开口就是自断经脉和找死,所以曲云州完全没有放松手上的力度,无视了楚商禾明显高昂起来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只是手头没有这样的功法,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有。”
楚商禾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是谁?】
曲云州:“是我一位旧识。楚商禾,你可愿与我同去?”
楚商禾想也没想地点头,小鸡啄米似的,整个人都泛起了一阵活气。仿佛他答应的不是亲手把自己送入死亡,而是某个过分甜蜜的承诺。
曲云州终于放下手。
楚商禾的脸上还带着红色的指印,却无知无觉似的:“师叔,我们现在出发?”
曲云州不语,到门外去取了之前熬制好的汤药,放在楚商禾的面前。
“先把伤养好了再说。若路上有歹人,由你动手解决。”他言简意赅地说,就差没明说自己懒得管这些事了。
楚商禾呆在原地:“师叔?”
“不愿意保护我?”
楚商禾从没想过能从曲云州这里听到这句话。
像他这样的人,卑劣如鞋下污泥,也配护卫凌孤仙君吗,曲云州真的需要他这种人的保护?
在他游历各地的时候,经常受到沿途的村庄市井中的人们的拜托,为一方除妖正道,保护别人已是家常便饭。楚商禾却丝毫不嫌厌倦。
他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
可被曲云州需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市井百姓需要他的保护,是因为他们本身是凡人,需要仰仗仙修的力量。
但曲云州不同,他是青苍门的长老,从小便是修道天才。
曲云州不需要他的力量。
......曲云州需要他。
楚商禾瞳孔紧缩,盯了曲云州好一会儿之后,才狼狈地低下头,试图掩盖住自己欣喜若狂的表情,含糊地说:“我愿意,师叔——我愿意。”
曲云州点了点头,再次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用宿云剑驮了几本纸张泛黄的书册,逐一放在楚商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