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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我娘,我已经快二十年没见她了,她给我做了清汤面,让我回家去……我都不想出来。”

“我也许久没见我娘了。”

商怀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发现乔意晚的话比平时更多更密,或许是见到了已逝的亲人,心里万千思念,需要找个发泄口。

环顾四周,大家都失去了刚开始的斗志,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愁容满面,他们从幻境中清醒了,但没有完全清醒,有些东西留在了幻境中。

宋惜光最先中了幻妖的幻术,他蹲在地上,握着罗盘,满脸的悔恨与无措,痛恨自己竟然毫无防备,这样轻易地就被幻象困住,又该怎么面对信任自己的队员。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宋惜光抬手挡在额头上,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神色。

“惜光,哭完了就收拾收拾起来,还要继续前进。”

听到问玉的声音,宋惜光鼻尖一酸,本来没有的眼泪也涌到眼眶,“师叔,我没哭。”

“幻妖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它们可以算得上是当下所有幻术幻境的起源鼻祖,不能抵挡是正常的。”

“师叔……侄儿无能。”

“在场无一人幸免,不是你的问题。”

“师叔,我这样真的能带领好队伍吗?”

“……”

宋惜光听到问玉深吸一口气,他自顾自地沉浸在悲伤之中,全然没注意问玉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一改刚才劝慰时的柔和语气,冷冰冰地说:“你觉得不能就走,现在还未深入冻林,传送符应当能起效,在这里哭哭啼啼可没用,刚进来便是这幅模样,往后的路你肯定也是走不下去的。”

“……”

对味了,这才是他师叔。

宋惜光抹了把眼泪,看到不远处的商怀笙还满脸笑意嘻嘻哈哈,更觉得丢人,起身朝他作揖,“师叔所言极是,侄儿知错。”

问玉抱着胳膊,轻轻点头,“知错就改,罗盘在你手里,告诉大家接下来该怎么走。”

宋惜光握紧罗盘,指针不再转动,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合抱交缠的枯木之中,一条幽深小径延伸至远方,不知会通往何处。

*

镇化山,日升天阁,观礼台。

距离境外试炼开启已过去半日,往年在日升天阁外的罗生镜都能够看到里面的景象,今年却迟迟没有开启。

凌云一早便等待罗生镜旁,想了解凌盛的情况,从晨光熹微等到烈日高照,罗生镜一点反应都没有,镜面灰蒙蒙的,在偌大的石台之上,像是一座历经风霜却毫不起眼的日晷。

“为何不开启罗生镜?”

“境外试炼暂停多年,连这罗生镜都闲置了。”

“难不成是怕咱们看到长眠海内部的景象?”

“我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知道里面的情况吧,时隔数年第一次开启境外试炼,便去了那样危险的地方,别看那些进去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其实不过是被当成了探路的棋子罢了。”

“你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没能去成,心里嫉妒吧!”

“我才不屑于去那种地方,你难道忘了,这些年多少悟道期修士都折损在里面?”

“这都过午了,怎么还不见太虚殿的人来。”

周围聚集的人群议论纷纷,凌云盯着那没有黯淡无光的镜面,心中怅然,隐藏在心底的担忧也预发变得浓烈,原本对于太虚殿的猜疑也在加重。

多数人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过来,但也有人真心关注着里面的情况,关心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譬如凌云,譬如陆雪青。

自南宫汀对他说完那句话后,陆雪青的心绪便一直无法平复。

他在谷主手下修行不过几个月,口头称呼他为师父,却并未行拜师礼,在天泉医谷也以养病为主,闲暇时跟着南宫汀学习医学基础,与谷主的接触并不算多。

用南宫汀的话来说,谷主不愿意见他,是不想想起自己那个不孝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