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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与树枝交缠,看起来乱糟糟的。

商怀笙没看到什么漂亮的花儿,傅秀轩倒是兴趣浓厚,“这地方的花草虽然看起来杂乱,但是乱中有序,根据药性的不同进行分别种植,且都是难得的药草。”

商怀笙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乱糟糟的一坨那里有秩序,“既然珍贵,为什么不用结界圈起来,随便得扔在这里,路过的人不认识的就踩上去了。”

傅秀轩无奈地瞥她一眼,介绍道,“这是冰火草,对治疗外伤有着极佳的疗效,但是对生长温度的要求极为苛刻,稍微不顺心就会立马枯死,而且至少三年才能结一次果,我师父养了十几年也才养活了两三株,在这里然长了这么大一片。”

傅秀轩和她师父一样是医修,看着深绿色的叶片下坠着大簇橙红色圆果,两眼放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成熟的冰火果,我来之后师父就再也没种活过了。”

她弯下腰,伸手悬停在叶片的上方,开口道:“不过这冰火草不能啊——!”

一道疾风划过,两滴鲜血从傅秀轩指腹落下,砸到冰火草叶片上,刚才还安静的叶片忽的伸展开来,发出簌簌的声响,叶片表面长出虫齿般细密的触手,迅速将两滴血液吞噬,深绿的叶片透出一丝淡红色,它似乎不知足,剧烈晃动着根茎,找寻着更多的血液来源。

傅秀轩受惊,跌坐在地,沙巧上前扶起她,起身时却发现她裙摆上钉了一枚细长的暗器,通体银白色,地步细长如同银针,深深插/进土壤,顶部则是椭圆柱体,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顶部凹陷处系着一截手指长度的飘带,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上面一个明晃晃的“李”字。

“这么多年过去,常春阁的人还是这般没有礼教。”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商怀笙弯腰把那暗器拿起来,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隔壁院落后门站着个身着淡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眉下嵌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嘴角噙着几分刻薄的笑意。

“李迎灯。”丰宝小声道,“天工阁的人。”

天工阁,听到这个名字,商怀笙眼神一凛,更加认真地盯着这个人。

“这冰火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若是以肌肤直接触碰,顷刻便被它的利齿刺破血肉。”

李迎灯上前几步,以一种倨傲的神态打量着几人,“况且,你们难道不知道旁人的东西不能乱碰吗?没有教养。”

傅秀轩咬咬牙,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但是被利器划破的痛感还在,她道:“我没想碰,而且我知道冰火草的习性。”

李迎灯挑眉,嘲弄道,“那你伸出手,是想跟它打个招呼吗?”

傅秀轩瞥向商怀笙,见她眉头一皱,赶紧给沙巧使了个眼色,沙巧还没反应过来,商怀笙已经开口,“你瞎吗?碰没碰到都看不到?”

李迎灯微愣,“她的确伸出了手……”

“那我问你她碰到了吗?”商怀笙举起手里的暗器,“但你的暗器可是切切实实伤到了她,伤了人不知道道歉,你怎么这么没教养?”

“你——!”李迎灯面露愠色,“我好心阻止你们犯错,你竟然诬陷我?”

“我们犯什么错了?”商怀笙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哇,伤了人还颠倒黑白诬陷我们,上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

“李兄,你与一群未开化的蛮人计较什么?小门派出来的人就是这样,上不得台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商怀笙的话语,她转过脸,看到来人,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巧了,上次见到这么不要脸喜欢颠倒黑白的人,就是他。”

凌盛脸上桀骜的神色一僵,眸色幽深,“李兄,不要和这种人多嘴,降低自己的身份。”

商怀笙啧了一声,看了眼他出来的地方,笑道:“凌大少爷身份尊贵,怎么住我们隔壁了?怎么不花点钱住到太虚殿日升天阁去?”

“……”

凌盛深吸一口气,想起上次与商怀笙的交锋,默默劝慰自己不必与傻瓜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