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要出去看看啊。”
“人生太短了,以前不明白,以为有很多过不去的坎,自尊心太重,还死要面子,错过了好多人……如果能重来一次。”
孟律捏紧了筷子,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肖然看他俩终于抬起头来,这才道:
“我最好的朋友考上大学了,毕业后留在外地,我们感情很好,一直有联系,后来她结婚,请我当伴娘,我走到车站时,遇到两个来榕城走亲戚的夫妻。”
“他们说,这是什么破地方,车站又破又小,人也土里土气……我感觉他们是在骂我。”
“我那个朋友,会不会也这么想我?就算她不介意,她的朋友呢?我头一次觉得我们离得很远。”
“我后来没有去她的婚礼,但还是上车去她安家的那个城市看了看。”
“比榕城好太多。”
她经历过太多分分合合,每次见孟律和江岑西都有一种预感。
他们会分开。
两个自尊心太强,又太懂事的人是走不远的。
“我现在想,还是会后悔没有去她的婚礼,但是过了那个年纪,我们都遇到更多的人,已经找不到理由去见她了。”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不管那些话。她要是看不起我,根本就不会邀请我。”
肖然仰头,“怎么想的?”
孟律不习惯肖然像长辈一样引导她,怎么说,她上辈子都三十三了。
比肖然活的久。
但她真没走心认识几个人。
她不会主动,只能等着别人来捂热她,这样有耐心又契合的人只有陈钊一个。
也只是遇到的时间正好,大学后的陈钊,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孟律找借口爽约,她丝毫看不出,就这样过了四五年孟律才会主动介入她的生活。
孟律想,我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她捏了捏指尖,故意道:“还挺好吃的。”
肖然冷笑,“我看你今天能吃多少!”
江岑西更是个哑巴,挤牙膏一样,问一句,说一句。
和罗雯那点恩怨是怎么解决的,他一句也没提起过。
肖然不想管他们了,没个正型趴在椅背上,
“哎,你们让我有了属于大人的真实感。”
孟律用余光瞥江岑西,
心想,其实我也是大人。
这桌真正年轻,面形于色,将所有心思写在脸上的人只有一个。
怎么那么……委屈。
吃完饭已经下午,
肖然摆摆手就走了,只留两个人在大街上吹冷风。
来时的亲热假象终于被戳破一样。
他们一前一后,
隔了一大段距离。
孟律走在前面,只能听到江岑西规整的脚步声。
孟律大脑乱糟糟的,她发誓,今天为止她都没感觉两人的关系有什么不对。
这不是最好的状态吗?
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给彼此留有距离。
给予爱,也会给对方空间。
没有轰轰烈烈,就这样体面的开始,不论最后选择什么,都能体面的结束。
孟律从为数不多都感情交际里吸取教训,她足够克制自己,不去打扰江岑西,不表现出占有欲。
别再步上一世的后尘了。
她不知不觉就停在原地,后来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追了上来。
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试探地牵住她,
属于江岑西气息洒下来,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他睫毛颤啊颤,额头有一块不太明显的血管,只有撩开头发一寸寸亲吻时才能看见。
或者他半跪在床下,握着孟律的脚踝,一路落下牙印,又被她踹在胸口时,这块血管才会忍耐不住地鼓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