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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后一个朋友,其他人都和我走散了,他们有自己的玩法。”

实验员听不懂,只一昧低头用脑袋去蹭她的手臂。

“陈去疾”从口袋里,拿出令众人趋之若鹜的关键道具——病毒药剂。

她摸了摸实验员浅金色的头发,触感很好,她没摸过小猫小狗,也没摸过其他人类,但是这个触感会在她记忆里占据很大位置。

“陈去疾”把他半长的金发,束在脑后,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混血的五官。

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出原本浅蓝色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很好看,红到发黑的颜色,让他身上的混血感减弱了几分。

“陈去疾”熟练地打开药剂瓶,

拔掉实验员嘴里的口枷,用力卸掉他的下巴,小心将药剂倒进去。

暗红色血液混合透明的药剂,随着粘稠的口涎,滴滴答答沿着下颌线流进领口。

胸前很快浸染了血液的颜色。

说起来,实验员也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外国人。

“我要走了。”

“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个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作用。”

剧情可能不会允许她把实验员救回来。

“陈去疾”心情异常平静,她非常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声音变得很轻,和以往活泼好动,喋喋不休的样子大相径庭。

“陈去疾”打开游戏面板,看到血量还有3点,

她这个时候应该吃点食物回血,或者存档重启。

但是她今天的行为更加异常,

“陈去疾”在实验员的注视下,走到他身前,一刀削开绳子,

任由丧尸落在自己身边。

她用钥匙打开手铐,这样,丧尸完全恢复自由。

“陈去疾”平静地躺在车厢内,双手庄重地搭在腹部,闭上眼睛。

安详地等待着什么,

“还是让你咬我一口吧?以朋友的身份。”

“我这次真的要走了。”

“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平安,健康。”

不待丧尸先生扑过来,世界突然静止,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红色警告。

[玩家生命体征异常,系统强制登出!]

“医生!医生!”

被拦在隔离防护罩外的女人神情激动,双手抚着玻璃,

“能不能再让她玩一局?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

“最后一局,她,她以后都玩不到了。”

医生摇摇头,把患者头上的游戏头盔摘下来,

他不想刺激这位母亲,又不得不如实相告:“她的精神力波动已经不足以被游戏头盔抓捕到了。”

“她的精神很疲惫。”

陈夏扶住几乎站不住的母亲,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免责声明。

尽力安抚在场的亲人朋友。

“妈,妹妹现在很开心。”

“她已经在无菌病房住了十三年,只有今天注射药剂时,身体才没产生疼痛。”

“她在游戏中交到了朋友,还学了外语,享受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陈夏克制着手臂痉挛,在安乐死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畅畅说,能够选择自己的死亡,是一件浪漫的事。”

医生动作很轻地为她进行最后一次注射。

陈畅在束缚她整整十三年的病床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随后鼻腔充斥着一股熟悉的抗生药的味道,嘴巴是苦的,而后又变得麻木。

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混沌的一点思绪又飘回游戏里。

她躺在车厢时,看到了从实验员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