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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小县城没有秘密,

他们说:

“吴庆玲的女儿回来了,出去那么多年还不是要回来。”

“时髦的很。”

“又走了,还丢下一个孩子,叫什么?好像叫孟律……”

“一个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每当听见这种话,江岑西都想反驳,孟律活的很好。

她好像很早就长大了,有能力傍身,懂人情世故,学习好,有目标。

她自由的像朗朗夏日的一阵风,季节变幻,她开启另一个人生阶段,随意的飘远了。

每当这个时候江岑西就会意识到,两个人的交集太过浅淡。

孟律吹走了他身上的尘土,却什么都没带走。

“孟律,你可以依赖我。”

总要让他做点什么。

“江岑西,我不喜欢这个词。”

好像总有一个得利者,退一步是控制,进一步是索取。

孟律被戳到痛处,攥紧江岑西的手腕,阻止他再说什么。

定定看了他一会,突然拉住他跑起来。

略显混乱的脚步声响彻街道,随后慢慢变远,旅馆二楼倏然亮起了灯。

江岑西直到被她推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年代的旅店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房间有一张并不柔软的床,米白色的床单,衬的床头的铁栏杆有些古旧。

床头柜是风干后的生姜色,铺了一块带花纹的布,放着一杯水,一个书包,没有拉开把卷子拿出来,只是这样随意丢在上面。

行李整整齐齐放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整理出来。

一个充满快餐气息的房间,让两个人的姿势略显荒唐。

孟律压着他的头,手指穿进浅浅的头发里,说不清是亲还是撕咬。

鼻尖交错着位置,

孟律喜欢啃噬他的喉结,带起慌乱的喘息和颤抖的语调。

“别……”

“……h”

江岑西的身体年轻又强壮,薄薄的一层肌肉,平时只隐约显现出线条轮廓,身体紧绷,肌肉存在感变强,却又无力挣扎。

有力的手臂揽着孟律的腰,慌乱时控制不好力气,孟律甚至被攥到发疼,他们的血肉要冲破皮囊融在一起。

可江岑西是一个不会忠于欲望的绅士,他太生涩甚至是规矩,孟律有一种单方面欺负人的感觉。

他不敢碰孟律,哪怕被撕破衣服。

直到被孟律不轻不重用膝盖压了一下,床板剧烈震颤,闷哼散尽空气里,江岑西胡乱抓了一下床单,回神后又迅速吻回去。

室内是凉的,亦或是身体太烫,皮肤乍然裸露,细细密密颤栗。

江岑西胸口不断起伏,慌乱道:

“别!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墙面也是米黄色的花纹墙纸,灯光摇晃,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孟律的眼睛里蕴藏着很深的难过,随着急促的喘息一起恍惚。

江岑西想碰碰她的脸,却别孟律按住手。

孟律偏头,试图让自己冷静点,

好像吓到江岑西了。

他被引导着,学会接吻,学会一点点袒露欲望,后脑抵着金属栏杆,锁骨被汗氤出稀碎的亮色。

孟律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江岑西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各奔东西,

她会抱着回忆想,他会不会对其他人也露出这种神情。

他会被别人教吗?

如果现在分开,许多年后,他们相遇,还会再次联系起来吗?

孟律早就有了答案,不会。

孟律想问,江岑西,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或者只异地不分手。

但是她做不到。

一次次被孟余丢下,她已经丧失了信任别人的能力。再也不会用脆弱向别人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