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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钊被她勾着脖子,朝亭子那边带。

肖然自来熟,陈钊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僵硬着身体向孟律求救,结果发现她正朝自己摆手。

孟律看她们走远,又翻开陈钊带来的卷子。

她卷子做完了,今天打算休息,结果陈钊像第一次出游的小学生一样,十分紧张,不仅带了卷子,还拿了一本练习题。

孟律冥思苦想,企图看着这些题找出高考卷子的一点记忆。

按理来说,她考过一次,再次高考简直是送分,可是距离她高考已经过了十多年,别说题目,题型都没记住。

孟律放弃思考。

江岑西的烧烤技术也就那样,他们之中最会掌握火候的要数正在相亲的李渡。

他们自己吃自己烤,孟律拿着外表焦糊的烤菠萝走过去。

“风筝回来了?”

孟律态度自然的像刚才的对话没发生一样。

示意他咬一口菠萝。

江岑西正在摆弄被奔奔咬坏的风筝骨架,闻言手向后背了一下,借着孟律的投喂姿势咬了一口。

“我手上有狗的口水。”

奔奔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扭着屁股冲过来,伸出舌头就要舔人,圆滚滚的身体一扭一扭,攻击力十足。

在它扑到江岑西身上时,孟律眼疾手快拦住它。

奔奔是李渡养的宠物狗,

孟律平时不摸它,任它撒泼打滚装乖卖好也不会给它小零食。

久而久之,奔奔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奔奔一看是孟律,嗷呜嗷呜的转弯就跑,时不时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江岑西眼底染上浅浅笑意,很淡,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初秋的松树颜色更深,苍翠墨黑,落下来的树影随风轻轻荡着,光斑偶尔驻足在他的脸上,吻过睫毛的弧度,又带着鼻翼两侧的阴影缓缓移动。

比孟律借过的任何光影都要迷人。

孟律坐过去靠着他,大理石椅子有些凉,间隙夹杂的野草从顶端开始泛黄。细条条的身体垂落下来,贴敷地面。

“还能修好吗?”

孟律不走心地随口问,实际视线停落在拿着风筝的那双手上,一条血管延伸到食指和中指之间,在白皙的皮肤下呈淡淡的青色。

“可以,回去换一个承重柱。”

江岑西用纸将骨架一根根擦过,最中间承重部位断裂开,他用手捏在一起,给孟律看。

孟律没有接,隐晦观察他,

她不在意这个风筝会不会再次飞起来。

她只是发觉到一些端倪。

一些独属于江岑西的隐秘心思。

他背着孟律,将这段有期限的恋情告诉所有人,独自享有这一份被祝福的感情。

悄悄的,并没有想分享给孟律的打算。

孟律后知后觉想到,他们关系的转变竟然没引来任何人的好奇,连一句打趣都没有,就这样非常平淡的接受了。

原来答案在这。

孟律突然用指腹摸了摸他的下颌,按住他拿风筝骨架的那双手。

江岑西挑了一下眉,疑惑看她,

身体却纵容向后移,让她靠着,以防掉下去。

孟律在他脸上看了一圈,才故意拖长语调道:“刚刚陈钊和我说……”

不出意外地在江岑西脸上看到慌乱的表情,

身体僵硬,脸朝另一侧偏了偏,

“她说什么?”

孟律一路捏到他发烫的耳根,在江岑西紧张的视线下,忽地笑出来。

“她说距离高考还有一年零四个月。”

江岑西恍惚,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他和孟律就度过了半年的光阴。

细细咀嚼,又觉这段时间很长,每一天都被填补的满满当当,从把她送进医院那天开始,江岑西好像也把自己进了医院。

那种漫无目,空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