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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相个亲,我有什么紧张的。”

李渡自说自话,在镜子前面又扯了扯领口,偏正式的西装让他十分别扭。

领带系上去,觉得紧,松开些,又不庄重。

尤其是一头褪了色的黄毛,格外扎眼。

李渡捂住脸,

“我下午去染头吧。”

“但是我俩不可能成,人家是高中老师,有文化,谈吐好,怎么会看上我?门不当户不对的。”

“我连人家门槛都够不到,高中老师啊,那肯定是好大学毕业回来的,不知道我妈怎么联络上,竟然敢让我去相亲。”

李渡嘀嘀咕咕半天,本以为能得到好兄弟的安慰,结果发现江岑西一直闭着眼睛。

“不是,你就能睡着?你最好的兄弟要上战场了!要去丢人了!你竟然能安稳的闭上眼睛?”

江岑西烦不胜烦,今天被他叫就不该来。

“习惯就好了,你不结婚,叔叔婶婶不会收手的。”

李渡垂头丧气,

“我其实不排斥,就是……”

“每次都好好准备,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几次之后,我发现我好像没有精力去认识新的人了。”

李渡平时吊儿郎当的,实际很重感情。

他学着江岑西,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昨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困?”

干嘛去了?

上半夜胡闹,下半夜大扫除。

江岑西恶声恶气催促他去染头。

李渡正朝新染的黑发上喷发胶时,孟律推开休息室的门。

猛地一股香水味直冲鼻腔。

孟律没防备,咳嗽几声捂住脸。

休息室不大,李渡经常在这边休息。

铺陈简单,一眼就能看清里面。

孟律先是看到江岑西低头在小沙发上补眠,旁边传来刺耳的气体喷射声,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

这才看到李渡现在的样子。

好一个板板正正的——社会青年。

用力摇晃摩丝瓶子。

穿着一件皮夹克,西装裤,腰间像模像样挂着一串钥匙。

半长的头发梳成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体毛重,两鬓原本有一些绒毛,偏偏五官是清秀的,平日有些古早武侠剧里面正统的痞帅。

现在不同了,鬓毛修剪的干净,脸型方方正正,大背头油亮的能滴下水来。

成了煤老板。

这幅混搭风着实惊人。

孟律目瞪口呆看了半晌,

在李渡殷殷期盼下,

赞叹的:“哇~”

孟律自然而然过去坐在江岑西旁边。

“这是在做什么?”

顺势摸了摸江岑西的额头,温热干燥,没有发烫。

小声道:“去睡会。”

江岑西摇头,懒散地从后面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侧脸贴着她的耳朵。

“妹妹看我这身怎么样?”

“是不是把头发梳上去,人就沉稳多了?”

李渡朝她扬了扬下巴。

孟律一脸不忍直视。

“李渡哥你是要去省外谈生意吗?”

李渡有些被打击到,又照了照镜子。

“我……我明明是去……相亲。”

李渡不想理这些不懂欣赏的人,顾影自怜。

江岑西半眯着眼睛,被孟律的眼镜硌了一下,轻巧地用手挑下来。

茶金色的金属框眼镜,骨架很轻,入手几乎没什么重量。

“换眼镜了?”

孟律眨了一下眼睛,

江岑西突然想到一些不那么美好的画面,没好气扔到她手里,下巴也收了回去。

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孟律无辜道:“不是你撞坏的吗?我明明放在床头柜上面。”

“早上看的时候镜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