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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了不清楚那塔,至于那所谓丫头的遗书,更是死不见鬼的诬陷!

大牢深处,李檄一身玄衣,壁烛幽然的光映在他漆黑的眸中,显出几分冷戾:“看来不动刑,她是不会开口的。”

“若是严刑逼供下她招认了,时日久了,也许会被有心之人说这一切不过是屈打成招。”姜诺站在李檄身侧,垂眸轻声道:“事关母亲冤情,臣女想暂缓用刑——臣女还有一法子,也许可诈出她。”

李檄垂眸,狱中烛火森然跳动,远处犯人的惨叫隐约可闻,姜诺垂睫的样子仍柔和温婉,说出口的话也是无比清醒冷静。

乍然知晓不堪的真相,又来到这等阴森可怖之地,

若是以往的她,想必早就拉着他的袖口,委委屈屈的叫着表哥,让他为她做主,让他给母亲一个公道了。

可如今,她调理清晰,步步为营。

她向来胆小,可如今到了此地,却连肩头都未曾瑟缩一下。

“诺诺……”李檄抿抿唇,他无比怀念姜诺曾经的依赖和天真,那明明是前不久的模样,可如今久远得就像是未曾发生过,李檄心口涌起难言的酸涩:“剩下的事,交给朕可好?”

像从前一样,信任他,交给他。

他还想让他们和从前一样。

“此事陛下不宜过多干预,以免旁人认为陛下和臣女有私,陛下故意偏袒臣女。”姜诺福身陈情,思路清晰缓缓道:“臣女已料想到她会如此,特意留了防备,陛下放心就好。”

“还有……”姜诺福得更深,头顶发丝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诺诺是臣女闺名,还望陛下……自重……”

“你……”

李檄缓缓垂下举起的手,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害怕见姜诺的。

怕看到她如看陌生人的眼神,怕听到她句句冷漠疏离的话语。

他并不坚强,至少面对姜诺时,她的冷眼,她的凉薄,能轻易的击溃他。

李檄轻轻将脸扭向一侧:“表哥就是……想陪陪你……”

“像往常一样,那么多难捱的时光,我们不都是互相陪着彼此走过来的吗?”

毫无预兆的,胸腔里的心缓缓跳了起来,姜诺侧头,不去看烛火中曾经朝思暮想的脸,缓缓捏紧手中帕子:“是啊,能彼此相伴一程,已是幸事,实不必强走到终途,相看生怨,陛下,留步吧。”

说罢,她守礼浅笑着,一步步走向牢狱深处。

*

谢氏饥肠辘辘,桌上的烛光火苗忽然一闪,灭了。

火光熄了,牢狱阴森,回响着凄惨的嚎叫,如同深陷修罗地狱。

她登时如炸毛老鼠喊了声:“谁……是谁?!”

正惊慌间,忽然看到一女子从光影里飘荡出来,她衣袂轻摆,面色惨白,脖颈尚有勒痕,清秀的五官有说不出的眼熟。

谢氏吓得说不出话:“你……你是谁……”

“怎么?”那女子轻轻扯出一个幽然的笑意:“夫人威胁我,让我害死了主子,后来夫人又杀我灭口,如今夫人却都不记得了吗?”

谢氏吓得蹭一声从凳子上站起,她几日未曾进食,乍然站起,眼前发黑,看着倏然出现在面前的这张脸,更觉可怖:“是……是你……”

那女子不再说话,只轻轻幽幽的笑着。

笑声环绕在谢氏周遭,激了她一身鸡皮疙瘩,她吓得五魂散了三魂,嘶吼道:“不是我……不是我……”

“你……你别来寻我……我已经给了你银子,也为你体面办了丧事,我们已经两清了啊……”

“你不光背了我的命,还有夫人的……”那女子声音缥缈,如凄冷的琴音拨在心弦上:“你还欠夫人一条命……”

“那是她自己喜欢那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将这香给了她,她每日都要用,都是她自作自受。”

“而且,她和她相公那般恩爱,没了她相公,她早晚也活不下去的啊!”谢氏手抱着脑袋,颤抖着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