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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不利,后来另一个丫鬟告诉我,那人是被逼死的,她想必也活不久了,她没曾想谢氏过河拆桥,连命都不给她们留下,她死前告诉我,她已把事情的结果写下来给了她的妹妹,若我想为姑娘伸冤,可去寻她妹妹……”

“我知道侯府不是久居之地,毕竟当时谢氏早晚要对我下手,我将夫人当日所用的东西都悉数拿了一些走,想着留到以后当物证……”王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当时唯独放不下你,可看你在宫中有表哥护着,我也下定了决心,做出在庄子里放火自缢的假象,逃出了侯府……”

姜诺全身发颤,指尖掐得泛白:“妈妈,您继续说。”

“我找到那人的妹妹,看到那丫头写的字据,才发现姑娘神智有失,的确和那香有关……”王妈妈低声道:“她们早有预谋,就是想除掉夫人,贪图姑娘的钱财……”

“整个侯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可怜我们姑娘,到最后还把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当亲人……”

王妈妈叹口气道:“这些年我在京城隐着,总算看着他们对姑娘还成,我也就不再追究,我知晓,若是姑娘活着,也不会想让你报仇,她宁愿你什么都不晓得,在家人的照料下过安稳的日子,可如今……谁知如今竟到了如此地步,我也只能将这些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事,说给姑娘知晓。”

姜诺噙着眼泪,缓缓抬眸。

那些所谓家人,是她的弑母仇人。

可她到

如今,方才知晓这一切。

太晚了。

她爱的人已成枯骨,那些始作俑者,却仍在侯府,万人侍奉,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

她们的慈孝,她们的笑意,她们的伪装……

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插入她的心尖。

她将那香囊缓缓握紧,再抬头,盈着泪水的眸光透出几分坚韧:“多谢妈妈告知当年之事,天理昭昭,我如今已长大,定不会让我母亲含冤而去。”

*

周栀在承安侯府门口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进去:“我要见姜诺姑娘,劳烦通传一声。”

姜诺得知周栀前来,甚是惊讶,她和周栀年幼时都在陇地长大,她五六岁便随着母亲来了京城,之后再也未曾回去过,也从未再见过周栀。

待到周栀来京,二人也是在宫中宴席相见,每每暗流涌动。

真不晓得此人专门来侯府寻自己,又是为了何事。

周栀一进门,便闻到一阵药香,不由得怔了怔,她也没料到姜诺病倒的这么快,她身体强健,平日也未生过病,瞧见姜诺精巧的脸蛋比前几日见时还要苍白娇小,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怎么突然病了,可曾看过太医?”

“太医说只是风寒,不碍事。”姜诺本就无病,可这些时日心神交瘁,看起来也有些憔悴,她抬眸道:“周栀姐姐是担心我吗?”

听到姜诺语气三分含笑,周栀立刻硬邦邦顶回去:“自然不是。”

她们二人都是从小长在陇地的将军之女,可姜诺从小就爱生病,还总爱哭,抱着个兔子跟在她身后,想要和她玩……

周栀一直看不起姜诺,她也始终认为,姜诺的性子,和李檄是不相配的……

便如苍鹰便该于她这样的凤鸟翱翔于世,若是和姜诺这等爱红眼睛的兔子在一处,岂不是折了苍鹰的威严吗?

可知晓章家要谋取她的性命,还要通过她家人之手,周栀心里又有些恻隐。

姜诺看起来就是娇娇弱弱的,如此一来,岂非更是不久于人世?

“你……要和陛下退婚?”

姜诺动作一顿,转瞬又如常:“是啊,周栀姐姐也知晓了。”

“为何要退婚?”周栀不由得加快语速:“陛下是普天之下的英主,最是让人仰慕的男子,你怎能……”

姜诺径直打断她:“你是不是喜欢陛下?”

姜诺淡淡道:“若是喜欢,你自可去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