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难得一身便装便装,黑色皮夹克套在身上,男模身材帅得扎眼,他大步流星走到韩添床边,“李弥让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
韩添道:“不怎么样。”他闭上眼,一副免谈的拽样。
护士解开了他腿上的绷带,韩添马上龇牙咧嘴扭曲了表情,“你给我换VIP病房,我可以考虑考虑。”
谢安年道:“你都要出院了,这不是浪费公共资源吗?”
韩添不服,“那为什么温述住得我住不得。”
谢安年无语地看着他,“吾悦受重伤你让她住什么病房?”
“那为什么南风巽住得我住不得?”
谢安年嗤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受什么伤,人家受什么伤。找个人都能让冲击波从房顶上掀下来摔断腿,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那天在沙漠里,韩添和吾悦发现温述不见后就和吾悦一同沿着一路的痕迹找人,却没想到天降正义差点把他俩掀飞。谢安年先一步到了沙漠,废了八根触手才把温述和南风巽捞了回来,救完人直接躺了,不过恢复得也快。
动静闹得这么大,谁也瞒不住,中央白塔立即下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来,责令南部王庭给出个解释。
然后最后南部王庭最后给出的解释只有一句,“个人恩怨,与官方立场无关。”
谢安年气笑,骂道:“去你奶奶个腿的无关,给你干服就有关了。”
可惜当事人没醒调查只好搁置,两人身份摆在这里也没人敢直接提取记忆,尽管南部王庭在压力下改口尽力彻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南部党派林立势力角逐的激烈程度,哪里有空查清一名圣骑士狂化袭击东部联合他向导的屁事?
谢安年将探病带来的花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你好好养伤,我去看温述。”
他乘电梯上行,VIP病房的走廊格外安静,空旷寂静的走廊里,他终端不停震动产生的异响变得尤为清晰。
谢思言:“你该回家了。”
“我和你妈都叫你回家。”
“上次会上我们已经聊过了,哪怕你断胳膊断腿也得给老子爬回来。”
“……”
谢安年拧眉开了静音。
走到了那间病房,推开门,房间里的人一齐看向他。
温述的意识其实已经清醒很久了,但他依然感觉无比疲倦,眼皮沉重仿佛强力胶黏住,让他不愿睁开双眼,可同时他的嗓子又很干,像一块皲裂的树皮,随时都能掉下渣来。
就在他感觉要难以忍受之时,湿润的棉签触碰到了他的嘴唇,他如饥似渴地抿了抿棉签,成功让身边的人意识到他已经醒了。
呼叫铃被按下,接着各种声音都响起来了。
待一切都重归平静后,有人抚摸着他的脸颊叫他的名字。
能做出这样亲密举动的人……温述脑海里下意识就蹦出了一个名字,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要抬起手,可惜手也很重,抬不起来,他只好改为偏过头,嘟起嘴亲了亲对方的手指,嘴唇果然触碰到了熟悉的皮革质感,他虚弱地撒娇道:“不要吵,让我再睡一会儿啦……”
四周静了很长时间,温述疑惑地掀开眼皮,朦朦胧胧中,他终于发现自己床前站着不止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很多人。
表情古怪的南佳树、苏黎、风沐瑶,一旁微笑看着自己的杨明弦,以及站在自己床前,抽回手不是,不抽回也不是的谢安年。
最后是杨明弦率先打破僵局,温声道:“醒了就好,我们可都担心坏了。”
风沐瑶第一个站起来,“礼物送到了,人也没事,我先走了。”
苏黎也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我之后还会再来,今天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南佳树欲言又止,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想要留下来,可是被苏黎一句话熄灭了所有希望,“你一会不是还有考试吗?”
闻言,南佳树抱着脑袋痛苦地嚎叫一声,却也只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