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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派人来找你了?”

这些天小破孩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了也不吱声,她也是为这小破孩操碎了心。

纵长染低头抠手指,还是闷着不肯说。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管了呢。”她还有一堆事要忙。

纵长染看了她一眼,嘟囔:“你才不会。”

“什么?”

“你不会不管我的。”

赢嫽都让她气笑了,“你个小破孩,这是吃定我了啊。”

纵长染哼了一声。

“到底因为什么事?说。”

纵长染犹豫了半天才说:“那个赵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打算怎么办?真要把人收下?这事要让李华殊知道了,她哪儿还有心思为你打仗,肯定就闹着要回来了。”

因为赢嫽写的那篇文章将古往今来送女和亲的人都骂了进去,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其中楚国的楚襄最推崇她的文章。

但同样她也将自己架到了高处,不是同情这些可怜女子么,那就把人送来你这里,看你会如何处置她们。

赵景阴险,齐侯也是个不要脸的,竟然真的将赵鸢转赠给赢嫽,人都已经到半路了。

齐侯对外放话说赵鸢是自己的外甥女,原先被送来齐国本就有违公序良俗,他是看在赵鸢可怜的份上才留人在齐国的,现在赢嫽既然有怜香惜玉之心,那他就成人之美,为赵鸢寻一个更好的归宿。

收下赵鸢,必定会让李华殊与赢嫽离心,若不收,赢嫽就是沽名钓誉,嘴上说的好听,事情真要到了她身上,她也一样是冷血无情,以后哪儿还有脸说别人。

纵长染都替她着急。

赢嫽弹了一下纵长染的脑袋瓜,没好气道:“你当她是你啊。”

纵长染捂着脑门,“难道她就一点都不介意?”

“我与她早已心意相通,此生我非她不要,除了她,旁的都入不了我的眼,她早知我心意,又怎会为这等芝麻小事伤感,你也未免太小瞧了她。”

外头的人不知她跟李华殊是两情相悦,只当她是想利用李华殊才会这样逢场作戏。

这样的谣传和猜测她先前不知听了多少,也担心过李华殊会多想。

在李华殊没去西北之前她就赌天咒地的发誓自己心里只有她,当时李华殊还说她傻,说自己知道她的心意,无需多说别的。

而且,以她对李华殊的了解,这人就不是个会纠结于情长情短之物的,更不会为了争风吃醋就置战事于不顾。

若是将李华殊当成这样的人,那真是极大的侮辱。

她不知赵景齐侯等人打的什么算盘,但若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李华殊,待血狼卫踏入赵国牟城那天,李华殊定会用自己手中的长剑斩了赵景。

纵长染愣愣的,过了会儿才低声道:“可是人心是会变的。”

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赢嫽。

赢嫽将手掌覆盖在舆图上,掌心之下就是西北,自信道:“我对她之意永远都不会变,哪怕我死了,我的心也属于她。”

她不能决定别人,但她知道自己一旦动情,必定是此生不换。

这句话让纵长染的心狂震,她成长于阴沟,见最多的就是算计跟利用,从不信这世上会有真情。

从书房出来,纵长染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看——

赢嫽坐在案前在认真写着什么,低垂的眉眼柔和,没有君王的锐利威严。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架势的人,肩负起了一国之责,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晋国不再任人欺凌,更是护住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看着这个人,纵长染咬唇,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被当成一件物品送来送去,赵鸢如同木偶坐在车驾内。

车驾入了雍阳城,车轱辘压过平整干净的路面,鼎沸的喧闹声一下子就将赵鸢包围,让她僵死的面容有了些许鲜活。

赵国、齐国、魏国都在打仗,在战火中的百姓苦不堪言,秋收上去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