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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熟识的同学。

从这周开始,高一高二的也来上学了,乌泱泱地一群人。先升国旗,奏国歌,然后是告别会上,在台上讲话的是新校长,原校长被革职了,具体怎么样我也无从知晓,反正我也记不清原校长长什么样。大约讲了一个小时,然后全体默哀,结束。

回教室的路上,吴优小声对我说,“今天是头七吧。”

头七。

据说人死后会在第七日返家,家人要举行哭祭仪式,让他安心告别人世,转世投胎。

今天是二班同学的头七。不过我想学校也不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点的。上周事情比较多,比如说二班的后事,原校长的调查,反正各种各样的事,都需要解决,所以告别会拖着拖着就到在了今天,只是恰好是第七天而已。

但不知是不是被吴优的话影响了,我总感觉毛毛的。

课后我小声对小莲花说:“二班的车祸,你有没有了解过?”

在我眼里,小莲花就是神通广大的。

可这次我失望了,小莲花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想去调查二班同学车祸的真相。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线索,所以眼前的这条线必须抓住。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一直沉浸在这个世界中。

但我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幻境。

只要是幻境,就会有破碎的一天。

第74章

想要找出二班同学死亡的真相,远比想象中困难。我既不是那个总能瞬间洞察真相的名侦探柯南,也不是金田一,脑子里那些零散的柯学作案手法与后者的动机分析,在现实面前苍白得可笑。

说实话,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只是这一次,事情似乎隐隐牵动着我自身的某根神经。人真是复杂,越是与己无关的事,越能置之不理,可一旦觉得那阴影可能也罩住了自己,就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网上搜索了二班的车祸新闻,乱七八糟的网站太多,我找到了本地日报发布的新闻稿,看起来比较可靠,于是就知道了写稿的记者的名字。

着下课间隙,我走到教学楼安静的拐角,拨通了报社的电话。听筒里漫长的忙音一次又一次响起,机械而空旷,仿佛另一端连接的是早已被遗忘的废弃办公室。我不死心地重拨,结果别无二致。

从记者入手的线索,就这样硬生生断在起点。

那么,只剩下最后的方向。学校组织郊游,学生总会提前告知家长目的地、行程。或许,某位家长的模糊记忆里,还残存着未被注意的细节。

可问题在于,我发现自己竟完全想不起二班那些同学清晰的面容。每一次试图回忆,眼前都像是隔着一层雾,他们的五官模糊而晃动,只剩下一些朦胧的轮廓和声音碎片。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教师办公室,找到二班班主任的电脑,里面的某个文档至少该有所有学生的姓名、联系方式,甚至家庭住址。

想到这,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行为可真刑,够有判头的。

我对这个方案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也是正常的。话说不紧张才奇怪吧?

不过,二班的班主任是谁?

等等,当时大巴车上,应该还有二班的班主任吧?

我重新翻出那条新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确认了二班班主任也在大巴车上。

……

中午吃过午饭后,我和吴优晃悠着去了二班的教室。吴优其实并不想来,但被我强制地拉过来了。我总觉得这个幻境里的吴优并不简单。要问原因,大概就是源于第六感。

我们站在二班教室门口,一股说不清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走廊外地玉兰树,在地上拉出点点的光,唯独二班门前这片地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开了,光线到了这里都显得稀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