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仍然不敢离开。
赵韵婉蹲在胆子最大,逃跑次数最多的红袖面前,轻轻握住她发抖的小手,安抚道:“别怕,从现在开始,你们获救了,再也不用被冯远山折磨了,相信我,跟我一起走。”
赵韵婉虽然身着男装,可她人长得秀气,但凡有点慧眼的都能看出来她是女子假扮的。
红袖一双眼里尽是惊恐,尤其在一名陌生男子忽然蹲在她面前的时候,仿佛又进了一回地狱。
直到她发现对方虽着男装,可眉眼间一片柔和,分明就是女子的神态。
又看见她的耳洞,确定她是一名女子,惊恐逐渐被慢慢燃起的希望所取代,她不敢相信的问道:“真能离开?”
赵韵婉认认真真点头,“跟我走,这就离开。”
秦书御早有准备,他就知道老尚书不肯轻易退步。
两个人谈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达成协议,他从怀里摸出一封陈年旧信,让泥鳅递给冯尚书。
上边只有四个大字:汉王亲启。
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负责镇守边关的汉王造反,皇上花费五年时间才把汉王彻底消灭。
这期间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又让皇上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谁都没有冯尚书清楚。
在他看清楚信封上几个字,仿佛九族的脑袋都被他架在了刑场上。
他双手止不住发抖,眼睛猩红,下意识伸手去抢。
可他哪有泥鳅灵活。
再者,秦书御怎么可能把信带过来,这只是一个信封。
“冯尚书,要不要让晚辈帮你回忆一下信里的内容?”
冯尚书恨得咬牙切齿,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怎么有这个?”
秦书御轻蔑一笑:“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冯尚书恨得咬牙切齿,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冯家全族都在这封信上。
当年汉王造反,他给汉王通过信,不过只有一次,也是受人要挟。
可就这一次,足够要他冯家全族的性命。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如果说前几年办错差事被皇上罢免,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那么今天,就是他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刻。
筋骨仿佛被人抽掉一般,他堆歪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赵家的房契地契这就让人送过来。”
他担心秦书御不高兴,想了想又说,“至于赵家这些日子所有的损失,我冯家愿意毅一力承担。”
他说到这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秦书御面前,双膝一弯老老实实跪下去。
“还求三公子看在我冯家几十口性命的份上,将这封信还给我。”
秦书御怎么可能还给他:“冯尚书,我对你冯家做什么没兴趣,只要你不惹我。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只要你懂事,你的子女懂事,这封信就永远不会见光。”
冯尚书还能说什么。
他拿出面对皇上的恭敬态度祈求道:“还请三公子一诺千金,保住我冯家几十条人命。”
如果看在冯家前世对小娘子做的那些恶事上,秦书御根本不会给冯尚书机会。
不过他前世已经屠过冯家满门,今生又设计了冯远山,导致他成为废人。
做人不能太绝。
他稍一沉思,决定放过冯家:“老尚书请起,我说话算数。”
冯府管家很快把房契地契拿过来,又奉上纹银一万两。
秦书御示意泥鳅收下。
赵韵婉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她带着几名受伤的女子,站在门口,无比愤怒地瞪着老尚书。
“这几个人,我得带走。”
这都是尚书府犯罪的证据。
老尚书怎么可能愿意让人带走。
他看了一眼秦书御。
少年公子坐在太师椅上,十分悠闲的品着今年新下来的龙井,似乎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