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羞愧之心,上好谄誉,下轻廉隅。”
“以官爵为性命,以钻营为风俗,以贿赂为焦急,以嘱托为当然,以徇情为盛德,以请教为谦厚。”
这话出自《安雅堂稿》,为先朝官员上奏给皇上的原疏,讲的直陈祸乱之源头。
就是直接说祸乱的源头的,便是上面的话了。
讲的是士大夫不顾体面,便是社会动乱根源。
看似在辩论,实际再说这些士大夫为奸人驱使。
这还不算完,再听纪霆最后道:“这种读书人,实在行同贾竖,迹类娼优!”
贾竖娼优是什么,自不必说,都是如今认为下九流的行当。
把上上等的士大夫,类比于下九流,听得这些官员面红耳赤,气得要直接骂人。
可这辩论赛上没了风度,是会被人直接轰下台的。
田秀才田俊低声在林丰宝耳边说了什么,林丰宝立刻高声喊道:“急什么啊!难道戳中你心窝子了?”
“不是说你,你何必如此气恼!”
国子监师生们连连起哄:“对啊,不是说你,你脸红脖子粗干嘛。”
“快下来吧,比不过还生气,算什么本事。”
“人家说的是上好谄媚的士大夫,你是吗?”
每个朝代的学生都尤为大胆。
尤其是国子监的。
他们都是朝廷千挑万选的学生,不出意外以后都会走仕途,胆子就更大了。
这些人被他们轰下台,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事情传到国子监外面,引得不少人哈哈大笑。
除了百姓们在笑之外,勤政殿里也有隐约的笑声。
皇上跟大皇子看完纪霆辩论内容后,忍不住道:“这张嘴,比他爹还厉害。”
大皇子跟纪伯章接触不多,只是认真看完后:“纪霆也算为自己正名了。”
肯定啊。
纪霆当着几百人的面引经据典,如果这还不能为自己正名,那这世上也再无其他办法了。
有了纪霆这场辩论,很多讨论就没必要了。
不需要收集证据,也不需要纪霆跟纪伯章自证。
更不需要首辅回避。
单这一场,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大皇子又道:“纪霆实在是厉害,其实就算有真才实学的人,面对这种场面,也容易露怯。”
这事皇上自然知道。
但大皇子刻意提起,就是想让父皇再念纪霆的好。
而他这话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南正国不缺有真才实学的,也不缺能言会道的。
但这种两者兼备,还能自己找出解决办法的天才,实在太罕见了。
纪霆就是真正的天才,无可争辩。
皇上微微点头,明显非常赞同大皇子说的话。
就在勤政殿里皇上父子对话时,外面对于纪霆的讨论不攻自破。
纪霆的学问无需置疑!
而皇上则跟大皇子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给纪伯章的官太小了。”
大皇子震惊。
纪霆他爹要起复了吗?!
他还不知道啊。
皇上也不瞒着儿子,直接让他把吏部任职文书找出来。
约莫在五六月份,皇上便暗示纪伯章可以再用,吏部那边很快整理出适合的职位。
几经思虑后,皇上还是想让他留在京城,定了个户部下司郎中的职位,正五品的官职,主管各地征税。
估计谁也没想到,纪伯章沉寂三四年的时间,一经启用,便是如此重要的职位。
户部,主管各地征税。
不是十分信任,怎么可能把这位置给他做。
就算这样,还说官职给得有些低了。
怪不得那些人拼命阻挠纪霆乡试,还要诋毁他的名声。
原来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