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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学生写不来。”

所以这不是评价,是直白的夸赞。

十四岁少年人的夸赞,总是听着格外真诚,更何况是纪榜眼的儿子所说。

这个孩子,还是真正的天才少年。

等书房只剩跟着刘知州的心腹书吏,那书吏便开口了:“说起来,你也能被称为纪秀才了,不知接下来作如何打算。”

来了,要问他却不去州学读书了。

纪霆知道利害关系,他不想去,却也不好得罪人,只能斟酌片刻道:“先回家谢过祖母叔嫂,还有文夫子,以后继续读书。”

这话说得没错。

考中秀才,确实需要谢过长辈家人,还有夫子。

接着读书更没什么问题。

刘知州使眼色,让书吏继续问,可知州想了想,放下笔,开口便是:“纪霆,本官直截了当问你,你为何不想来州学读书。”

“去年如何想的,今年如何想的。”

问这么直白吗!

纪霆都愣住了,不过他眼角余光看到书案上的文章,那文章正是他州试最后一场所写。

上面写的内容,还连带了君子自强不息,要克服环境困难等等。

普通人看了,只觉得文章好。

有敏锐度的人看了,则会跟州学如今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至今为止,看过纪霆文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真正意识到他想写什么的,却是极少数。

刘知州就在这极少数之间。

作为本地知州,作为当年的进士,这点文字敏锐度,还是有的。

纪霆冷汗直冒。

虽说自己也清楚,文章想写的意思,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可也没想到,知州会直接问到他脸上啊。

眼看知州如此问,纪霆闭了闭眼,也直接道:“大人,您要听实话吗。”

自然是要听的。

纪霆继续道:“去年不想来,是觉得情况不明,而且童试在即,不好突然换地方换夫子。”

“今年不想来。”

“则是学生读过孟母三迁。”

“总不好反向做事吧。”

反向孟母三迁。

把自己特意搬到更不适合学习的环境里?

刘知州跟书吏都愣住。

纪霆这话更实在啊。

“也没那么严重吧。”书吏还想找补,纪霆那边就开始直言不讳了。

“有,宜孟县的黄书生,去年县里摸底考试,他是全县第五名。这次却没州试。”纪霆道,“宜孟县第三,六名,同样也没过。”

“而且他们屡次被人奚落,州试结束,更是要围着他们打。”

“这般风气自然不是一日一年形成的,学生年纪不大,本就有纨绔习性,在这种环境下,只怕不成,唯恐近墨者黑。”

好实在的话。

让刘知州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纪霆最后道:“学生不想成为蓝袍大王。”

蓝袍,自然是指秀才的衣服为蓝色。

大王,则是山大王那个大王。

秀才成了山大王?

这不合适啊。

刘知州叹气。

他并未因这话生气。

因为纪霆也说了,风气不是一日一年形成的。

他不过去年年初才到这,算不到他头上。

但是推波助澜,确实有他的缘故。

而且纪霆都说了,他是怕自己受影响。

因为他本来就是纨绔嘛。

这种忧虑,更是没什么问题。

刘知州跟本地学政,最近也在讨论州学之事。

黄书生,以及去年特招进官学的书生们,他们的遭遇,大家心里都明白。

事情已经到不得不管的地步。

之前因着童试,不好直接动手,现在却是不得不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