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一周多了。
近些天没活儿,没钱进账,在酒店里躺的那几天已是极度自暴自弃下的奢靡行径,卡里银行卡余额勉强到六位数,稍有变故两下就能花完。
能省一点算一点。
小时候何玉英他们对陈则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当上人民公仆,端铁饭碗,长大后陈则不负所望,真就干上了一份相当稳定且旱涝保收的工作。
陈则是一名半吊子道士。
当然,不是道观里仙风道骨恪守清规戒律的那种。
是念经做法事,给死人做道场,同时兼卖纸钱香烛电子鞭炮,还卖纸扎,专干殡葬业的道士。
这份工作虽不体面,但报酬丰厚,且甲方基本不拖欠工资,买单干脆,一般是干完当场就结,失业风险极低。
夏天是这个行业的淡季,这个月拢共就接了一单活儿,不清楚哪天能有下一单。
进门把钱丢给江诗琪,眼神示意小姑娘代交给江秀芬。
江诗琪嘴甜会哄人,举起钱就飞奔找老太婆:“哥你辛苦了,你真好!”
陈则推何玉英到阳台上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晒够了,推回屋中。
将人放护理床上,给她按一按,活动关节。
差不多了,望着了无生气的何玉英,陈则干杵原地,好一会儿,沉声说:“六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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