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贺女士又放下皮包,朝陈则挥挥手,对儿子反而不是那么注意,似乎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家里三间屋子,俩大男人睡一处还脱得半裸,就跟没看见一样,回头还使唤贺云西,“云西也一起,你们明天还要干活的吧,真不用管,有什么睡醒再讲。”
贺女士风风火火,推陈则进房间,说不让就真不让,不乐意折腾。
她人在这儿,都到了,陈则哪还有睡觉的心情,今晚睡得就早,八点多便躺下睡过去了,算一算睡足了七个小时,不睡了也行。
然而他睡不着了,贺女士还要睡,前脚推他,后脚自己就进隔得最远的客房了,反手锁门,进去前还嘀咕说:“我也睡会儿,飞机上浅眠了两个小时,困得很,等六点我去早市转转,买点鲜货回来,中午晚上都过来吃饭,小则你把婶子她们也叫上,都来,好久没做饭了,也不知道还行不……”
陈则侧身望向贺云西,对方倒是见怪不怪,应该是适应了亲妈的行事风格,温声说:“明天再看,有什么到时讲。”
眼下也只能回屋,等天亮再说。
没困意了,进去了直挺挺对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贺云西还行,不咋受影响,压根没把贺女士忽然回来放在心上,不是很在意。
等天刚微亮,贺女士头一个起床,找早市去了。
听到外边的关门声,陈则才睁眼,洗漱两下就要出门。贺云西随他进浴室,刷完牙,瞥陈则一眼,漫不经心问:“你躲什么?”
陈则说:“我不知道贺姨会来。”
贺云西接:“我也不知道。”
“那我搬回去,后面就……”
“她又没赶你走。”
不是一回事。
陈则双唇翕动,想讲话,其实是打算避嫌,毕竟按贺云西自己说的,贺女士还不知情,还是别节外生枝,可说辞堵在胸口,上不来。
贺云西像是不懂他妈突然造访,他们还共处一室的风险,非常淡定,又说:“她知道你住这儿,我和她讲了的,你马上搬走才更奇怪。”
“你和贺姨讲这个?”陈则一怔。
贺云西理所当然:“你以前又不是没住过,有什么不能。”
陈则印象中没这回事,什么时候住过?
贺云西帮他回忆:“你三四岁大,晚上经常住这边。”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那时陈则小,正是陈家生意步上正轨的那段时期,当时何玉英和陈爸都在外奔走忙赚钱,哪有心情管陈则,请了个保姆全天照顾他就彻底脱手了,而保姆不负责,只要陈则不出大事,哪怕是孩子跑到302住上了她都无所谓,只管早上过来把人接走就完事。
三四岁大能和大人时期相比?
陈则嗫嚅,可没反驳,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赶着搬走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怕她发现?”贺云西看过来,目光直勾勾的,似是在探究陈则的心思。
陈则喝一口水漱漱口,吐掉,憋了须臾,把问题抛回去:“我怕什么,该担心的是你。”
对方却表示:“我不担心。”
“哦。”
“迟早会被发现。”
“管你的。”
陈则一贯嘴硬,口头上不落下风,讲完,转开身拿毛巾擦水,犹豫两秒出去做早饭。先前都是贺云西弄,今天贺女士来了,他勤快一次,下厨煎鸡蛋烙饼,末了,出门前放一份在锅里热着,方便贺女士买了菜回来就能立马吃上热乎的。
贺女士回北河市也算是一件大事,离开好多年了,又回来了,她的变化着实惊人,出去买菜在周边走一遭,很多老街坊竟然认不出她是谁,还是她先吱声交谈一番,才认出她是哪个。
中午的饭吃不上,亲儿子回汽修厂抽不开身,陈则白天跑工地,签单送货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回来。
中午吃了饭还得聊一两个小时,基本上半下午就过去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贺云西晌午就让贺女士把饭改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