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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夺取 一西林 86840 字 1个月前

,二爷做主勒令所有人都去,到河边转悠,顺道逛附近新开发的湿地公园。

经过人工湖,那里曾是稻田,二爷说:“你们小时候,这儿还种谷子,田里养鱼,后面老板不包场了,这儿就成了无主的水池子,你俩还到这里摸鱼,记得不?”

看着变迁巨大的湖泊,陈则安静看着,廊亭的尽头是流转的风车,隔岸橘色的灯火温暖,另一边,湖边别墅正在修建开发中,一切与记忆中都很难重叠。

贺云西还记得,那时他们跟现在的江诗琪差不多大,但陈则皮实,上山下河没有他不敢的,小男生精力过于旺盛,带着一帮子孩子下田搞得满身是泥,后来有人因此着凉生病,家长找上陈家算账,陈则为此挨了结结实实一顿揍,贺女士去帮着求情,可何玉英不留情面,连着贺家娘俩一块儿骂,气得陈则与何玉英冷战。

提起这桩事,二爷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说了好些和他们小时候的过往,到后面嘀咕了句“也是缘分”。

声儿太小,陈则他们没听清,湿地公园的小广场上有剧团表演,他们赶上了时候,来得正合适。

赶上了就看看,二爷喜欢戏剧表演,带着江诗琪祖孙俩挤前头找板凳坐,陈则和贺云西守在后面,俩年轻人不爱看这个,站后排干杵着。

围观的群众拥挤,他们很快被迫随众往前走,两个人挨着,身体触碰,陈则想退都退不开,有人撞上来,是贺云西揽了他一把,将人带到身前。

凑近了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周围的响动嘈杂,可属于对方的气息却有些重。

一下,再一下。

“小心点。”贺云西轻声讲。

陈则面上不咸不淡,干巴巴应道:“晓得。”

他不喜欢凑稀奇,不多时,贺云西带着他往外走,离开涌动的人群,到安静的地方待着等。

演出十点结束,江诗琪困得都睡着了,人群散去后找不到他们,二爷打电话才将二人喊过来。

陈则背江诗琪回去,到半路上江诗琪半醒,朦胧间闻到陈则身上的气味好熟悉,是股清冽的香,不是陈则平常的味道,而是……江诗琪睡眼惺忪地歪歪头,快到家了想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贺云西身上有时会是这个气味,香的,贺女士送他的香水。

江诗琪趴陈则背上,实在是太困倦了,没精神睁眼问她哥身上咋会有贺云西的味道。哥身上有些烫,体温莫名偏高。

后一日醒来,江诗琪就忘了这茬,倒是更关注他们看没看到戏剧。

“看戏有意思吧,太好玩了。”

贺云西说:“下次还带你们去。”

“昨晚你和我哥咋不看完就走了呢?”江诗琪刨根问底,可惜对方不告诉她。

院子外的黄桷树开始抽嫩芽了,光秃秃的枝丫上长出密密麻麻的淡绿,往年每到夏季二爷就会让陈则给这棵树剪枝,老树不能长太茂盛,否则过不了两年,不仅这座房子的阳光将被全部挡住,斜密的枝丫还会长到旁边的房子里去。

今年提前修剪枝丫,二爷指挥陈则和贺云西,他们俩一起干。

二爷搭了张桌子坐下方喝茶,美滋滋同江诗琪讲述老黄桷树的风霜经历,这棵树还是二爷幼时种下的,那会儿高大的树只是院里水缸旁的一株小苗,那年重铺院子本是要把黄桷树当作杂草拔了,后面二爷的母亲把树挪到了外边,没成想多年后它能长得如此挺拔壮硕。

江诗琪听得入迷,像在听童话故事,二爷讲了很多以前的事,从老树到旧时他家的起落沉浮,再到他上山当道士的前因后果,以及后面一些年的种种。

二爷家祖上也阔过,有钱人家,后面遇上特殊时期,家便散了,二爷的父母也是在那时候没了,他成了孤儿,有家不能回,是一位善良的大姐于心不忍,怕五六岁大的他继续遭殃,于是偷偷送他去偏僻的山上躲难——当年的四野山上还没有道观,只有一个老道,一处破茅草屋和古时遗迹,而老道,便是二爷的师父,陈则的师祖。

至于大姐,则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