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拿出来交给他。
“现在将来他都不要,我收着顶什么事,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哪能顾得着他。”二爷讲气话,越瞅方时奕越不顺眼,“你要给就自个儿给他,别找我,我不管了。”
方时奕要能自己给早给了,何必找二爷帮忙。他安静站堂屋里,薄唇轻启,再次请求:“麻烦您了……”
二爷大手一挥,喊他连今个的礼品一并带回去,不要再来为难他这个老东西了。
他俩当事的都解决不了的矛盾,找他起个毛线的作用,他又不能摁着陈则的头逼迫陈则与之和好。
早知如此,当初干什么去了,以前不知道逼着让陈则收点,分都分了,陈则肯收才有鬼了。
把方时奕赶走,二爷被气到了,将火撒方时奕头上,转身进门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绊门槛上险些摔成狗吃屎,待爬将起来,老头儿深深叹口气,摇了摇脑袋,颇感无奈。
卡还了,不用卖房卖车了。
陈则将仓库中的一批拆废旧电器等攒下来的金属清理,到手一千多块,回头江秀芬到医院开高血压药,外加一堆乱七八糟的,还得再贴两百多进去.
沈其玉回庆成市了,到了那边,思来想去还是发微信知会陈则:-
陈哥,我走了-
不好意思,前阵给你添麻烦了。
陈则忙完活儿,第二天回:-
嗯好。
沈其玉:-
下次再去北河,我请你吃饭-
家里有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了。
陈则:-
成。
不问沈其玉离开的原因,陈则不关心,连寒暄都仅只上面两句,对方后续再发的那些,一概不回,点都不点开看。
成年男人那点心思昭然若揭,陈则不会感觉不出来,再迟钝,经过前些天的相处也该明了了。
可感觉到是一回事,怎么应对又是另一回事。
冷处理已经说明态度。
最为沈其玉离开伤心的是江诗琪,朋友不告而别,如同凭空消失,还是她找陈则问,才晓得对方早回家了。
小孩子的世界单一,江诗琪因此失落了好些天,她真把沈其玉当非常要好的伙伴,可大人却并不在乎这份友谊,她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每天只身坐乘凉棚底下等陈则和阿婆,再没人陪她。
江诗琪想小红小绿了,问哥,可不可以重新做俩新的送她。
“不可以。”
“求求你了。”
“门儿都没有。”
“好不好嘛……”
不好。
陈则不做,他疯了才做,真弄俩纸扎童子放江诗琪房间里,别说他不同意,江秀芬得找他拼命。
死人才用那玩意儿,活人搁身边当玩伴,也不怕晦气霉运缠身。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江诗琪的悲伤持续到八月末,开学前,这份难过就被取代了。
江诗琪找到了真的朋友,一位与她同龄的可爱女壮士,体格子比她大一圈,性格却与她截然相反,腼腆内向,害羞不爱说话。
女孩是这个月才搬到和平巷的租户,也住新苑。姓唐,全名唐云朵。
江诗琪在乘凉棚那里认识的她,唐云朵的爸爸是汽修厂刚招的员工,也是一个哑巴,和江秀芬同样的毛病。
暑假补课的最后一天,陈则去接江诗琪,江诗琪被唐云朵带进汽修厂玩了,陈则到那边时,她们在李恒的办公室,江诗琪趴桌上,不客气地喝李恒的AD钙。
贺云西给她们的,一人一瓶。
江诗琪乖生,带头先礼貌讲:“谢谢叔叔。”
唐云朵跟着有样学样,怯怯说:“谢叔叔。”
贺云西搭腿靠着椅子,不爱听这俩字儿。
“叫哥。”
有吃就是娘,江诗琪极其没节操,立即改口:“谢谢哥。”
唐云朵也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