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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仰头,却撞进谢昀卿漆黑深沉的眼眸。

“我……”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这纯属意外,却在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时哑然,只磕磕绊绊地憋出一句:“早、早安。”

他唇角微弯,带着初醒的慵懒沙哑:“早。”

一大早就这么尴尬的气氛,沈闻霁脸涨得通红,她挣扎地想从他怀里起身,却被他按在腰肢的手止住动作。

谢昀卿的呼吸喷在她发顶,带着点不稳的热意,喉结又动了动,声音哑得厉害:“别动。”

沈闻霁有点委屈,她指着腿上那些摇曳轻颤的狐尾,忍不住道:“能不能也让它别动?好痒……”

“嗯?”谢昀卿身体明显一僵,想了好久才回过神,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蓬松的尾巴垂落身侧,只有尾尖漫不经心地轻晃,好像安分多了。

良久,他终于缓缓松开搭在沈闻霁身上的手臂,一本正经地盘膝坐起,将数条尾巴拢在膝上,闭目开始运功调息。

沈闻霁整理好微乱松散的衣服,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他,经过一夜休养,他周身灵力运转已流畅许多。

谢昀卿头上的狐耳、身后的长尾,都在灵光流转中渐渐隐去,再睁眼时,双目清明。

他好像又恢复成了天玄宗首徒,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熟悉的感觉让沈闻霁心生烦闷,她怎么会喜欢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仿佛昨夜种种旖旎失控,不过是一场幻梦。她肯定是被九尾狐妖的妖气影响了,昨晚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对,只要他不提,她也绝不提。

尽管她想逃避,但谢昀卿却显然不打算让她如愿。

他双手轻阖,刚结束调息,身影便已蹿至她面前,目光灼灼:“昨天……”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沈闻霁抢先开口,语速飞快,“那些同门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吗?我在外面都担心死了。”

谢昀卿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戳穿她的逃避,顺着她的话,耐心地同她讲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他们一行人进入狐妖洞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走到祭坛广场,发觉有不知身份的黑衣人,正在将早进入的同门弟子解剖放血。

谢昀卿让其他全部弟子前去对付黑衣人,自己则进入狐妖洞,准备解决掉最棘手的九尾狐妖。

可当他看见九尾狐妖身上血淋淋的划痕,以及被阵法禁锢在软榻上,化不了人形,也说不了人话,只能用一双悲怆温柔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心口一酸。走上前去仔细勘察,镇压她的阵法居然是天玄宗的高级法阵。进入秘境的所有弟子中,也只有谢昀卿因曾看师尊用过几次,所以掌握一点皮毛,先前闯入的那些弟子根本不可能会。

所以这只九尾狐是被天玄宗的高阶修士,囚禁困于这个秘境内的。

他用略懂的皮毛阵法术帮九尾狐解开了部分束缚,起码能让她在秘境内自由行走,但如果想走出秘境,除非她身死。

贴近观察九尾狐妖,谢昀卿才发现她身上的划痕具体在丹田之处,有人试图活生生取走她的妖丹,不过好像操作到一半,被人阻止了。

皮毛上沾染的血迹新鲜,应该是那些弟子的杰作。

作为带队负责人,他有些愧疚,于是便将手掌放在她的妖丹处,运转灵力帮其恢复伤口。

伤口逐渐愈合,但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灵力似乎在不断混转融合,丝丝缕缕的妖气通过手掌,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体内,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浑圆一体的。

等谢昀卿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妖气已经蔓延在他的经脉,在丹田处盘踞缠绕。

只因一时的心软没有及时解决掉狐妖,他开始懊恼,以为是九尾狐刻意为之,准备和她大打出手,没想到九尾狐只躲不打。

他追踪狐妖重新来到祭坛广场,却看见同门被放干血的尸体,除了他居然无一人生还,周遭是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