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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虫。毕竟她明日要去忘川河无忧客栈营救师姐,他跟着去有诸多不便。

恰逢这时,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爆起一道红晕的烟火,这是她和晏叙约定的信号弹讯息。定是他有发现,急切地约两人见面。

沈闻霁心中一紧,抬脚就要往外冲。不料,手腕猛地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

谢昀卿面色不虞地看着她,阴森森的漆黑眼眸扫过她身上的女装,声音里压着浓重的不悦:“你就打算……穿这身去?你这件女装被熟人看到会引起误会吧?”

沈闻霁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没事,晏叙不是外人。”反正他也知道她身份,穿女装也没什么。

“晏、叙。”谢昀卿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森寒意:“男的?”

沈闻霁点头:“你们还见过,就是那个安余,我们是朋友,炉鼎那事是他开玩笑的,之前和你解释,你还不信。”

话音未落,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那不容挣脱的力度,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嘶……”沈闻霁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怒瞪着他:“谢昀卿,你又发什么疯?”

一想到,有人提前知道她的秘密,不但和她关系密切,还是个茶言茶语的男人。谢昀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心中翻涌的嫉妒险些将他淹没。

他敛下眼眸,脸上笼着淡淡一层霜,声音低沉而强硬,不容置喙地开口:“换衣服,这件不行。”

沈闻霁感觉莫名其妙,她挑眉问道:“那我穿什么?你去给我买衣服?还是……”

她眼珠一转,目光倏地落在玄关处,那件悬挂着的天玄宗雪白外袍。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那件外袍扯了下来,示威般地在谢昀卿眼前晃了晃。

狡黠的眼中盛着挑衅的光,唇角扬

起一抹“你奈我何”的得意笑容。

“那我穿你的!”她说着,毫不客气地将那件明显宽大的素白外袍往身上套。

视线余光瞥向他依旧半敞的衣襟,声音里带着促狭的报复:“至于你,就穿这件大敞四开的衣服出门吧。”

谢昀卿看着她的动作,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纵容的轻笑,目光落在沈闻霁身上的时候明显顿了半秒。

那件他穿过的,沾染他气息的素白外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纤细的身躯上。

宽大的领口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莹润的肌肤。过长的袖口堆叠在腕间,更衬得那露出的一截小臂细白得晃眼。

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随你。”

可当沈闻霁低头,笨拙地去系腰间那过于宽大的系带时,他的眼尾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瞟了过去。

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的衣服……此刻正完完全全地包裹着她。

等沈闻霁抬头看过来时,他欲盖弥彰地侧身倒酒,酒盏碰触在唇上,遮住了他那险些没藏住的笑意。

沈闻霁系好带子,起身看向他,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我真穿走了哦?”

“嗯。”谢昀卿应得干脆,脸上是惯常的漫不经心,甚至微微蹙了蹙眉,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记得洗干净了还我。”仿佛只是嫌弃她穿脏了他的衣服。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平淡外表下,实则捏着酒盏的指腹都带着微不可察的热意。

沈闻霁没再理他,小心翼翼地将师姐遗留的手帕取出,准备重新叠好,收进宽大的袖袋中。

谢昀卿的目光随意扫过,却在触及那方手帕上刺眼的鸳鸯图案时,骤然凝固。

鸳鸯交颈,成双成对。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酸意顺着血管往上涌,悄悄发酵膨胀,最后冲破理智。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那方柔软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