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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的瓶子。

这样一来,装着剧毒的瓶子便被挡在木架子最里层,怎么也看不见了。

方怀义专注的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药瓶,站在架子前看了一会儿,随后慢吞吞重新回到了床上,捂着胸口躺下。

心脏又开始疼了。

阿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希望她能早一点回来,就算找不到神仙也好,至少让他在绝症发作的时候,一抬眼还能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根将他托举起来的主心骨。

方怀义闭上眼睛,那未曾说出口的棺椁图案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扯着被子翻过身,在脑海中驱散开清晰的图案。

等阿生回来就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清楚吧。

————

方怀义想的很清楚,在这间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渔屋中,他不想出去、也最好不要出去,唯一对时间的认知,便来源于渌水和娲泥生打开屋门的那一刻。

渌水打开屋门,意味着这一天开始了;娲泥生打开屋门,意味着他这苟且偷生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今天娲泥生去找神仙,回来的时间大约还要久一些,于是方怀义便没有负担的沉沉睡去。

他知道自己一睁眼就能见到娲泥生,于是干脆放下了全部担忧去睡,希望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的病能有救

然而这一次与以往似乎又有些不同,当方怀义头脑昏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渔屋内一片昏暗,却除了他再没有一个人。

“阿生?”

没有人回应他,方怀义擦了一下眼睛,茫然的起身下床,屋内干干净净、空空荡荡,药都摆在原来的位置,门锁也插着。

没人回来过。

窗外有几只水鸟掠过的声音,江水无休无止的拍打着江岸,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

方怀义光脚站在屋内,愣愣的望着渔屋内渗透进来的月光,过了一会儿,才迟钝的转身,缓缓爬上床榻。

没关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不需要渌水陪着,当然也不一定非要娲泥生陪在身边。

一个晚上而已。

等明天就能见到娲泥生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忽然合上了眼睛,屏蔽了那些诚挚的心声与愿望向上载递的途径,第二天、第三天,每一次方怀义睁开眼睛,娲泥生都没有回来过。

桌案开始覆上一层薄薄的尘灰,不厚、压在方怀义心上却足以让他崩溃。

他一开始还竭力安慰自己,是娲泥生日夜不眠的在查找神仙,不回来也是形势所迫,然而当他向渌水旁侧敲击的时候,渌水却满脸惊讶,告诉他娲泥生自从第一天出门,便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那些被她派出去一起去查找神仙的渔民,全都说没有见过娲泥生,也并没有哪一支队伍是娲泥生“亲自带队”的。

“可能娲泥生首领追查的太深入,他们都跟不上,也来不及回来报信。”

渌水安慰道:“方首领,您别担心,不然您动用泥水的力量查找一下娲泥生首领的踪迹?或者您方便的话,顺便也帮我们推一推船呢,哈哈,那艘雷公船实在是太大了,退潮的时候陷在泥地里了。”

方怀义当然不方便。

他连忙拒绝了渌水的求助,藉口说自己身体状况太差,在那些远远看过来的目光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渔屋。

为什么娲泥生还没回来?!

他一回到渔屋便按住胸口,指甲险些掐进肉里,那种由内而外撕裂般的痛苦无时无刻折磨着他。

方怀义跪倒在床边,痛苦的呻吟着,喃喃念着娲泥生的名字,或者祈求上苍,甚至是渌水的名字,希望这些人中任何一个能够救他,将他拉出这无边的苦痛,然而没有。

神仙无影无踪,渌水和江岸其他那些人一样怀疑他,就连说爱他、一辈子支持他的娲泥生,也一次都没有回应过他的呼唤。

整整三天,娲泥生就像消失了一样,从未出现过。

那个梦在脑海中越发清晰,一身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