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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居然敢用这种阴招,你他妈等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的眼球剧痛无比,根本睁不开眼睛,在狂怒之中更是听不到苗云楼的声音,生怕被他偷袭,不由得一步步挣扎着向后退。

苗云楼才不会这时候凑上去逞英雄。

他见男人一边胡乱挥舞着鱼鈎,一边向庙门处后退,不由得咬紧牙关,抓着手心里的木刺,用一个扭曲的姿势飞快磨着手腕上的麻绳。

等他把绳子割开,就能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

那麻绳只是捆鱼用的,料子并没有多结实,在木刺来回飞快的摩擦后,很快便隐隐有了些许松动。

苗云楼心中一喜,急忙压着脚步向庙门口轻轻走去,只等男人挥着鱼鈎的空隙,就从侧面一个闪身钻过去。

庙门离他并不远,男人挥舞着鱼鈎不断退步,离门槛仅仅只剩下一米左右的距离。

暗淡的庙宇之中,苗云楼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晃动。

他屏住呼吸,视网膜里逐渐只剩下这庞大的身影,那血涔涔掉漆的庙门、自己门外的一切事物,都已经模糊起来。

快了……

只差几步……!

然而就在苗云楼靠近男人、准备一鼓作气冲出去的时候。

男人身形一晃,他眼前一花,还没等稳住脚步,却突然和庙门外一张傻笑的面孔对上了眼睛!

“嘿嘿。”

那张傻笑的面孔离他只有一掌的距离,专注的注视着他,眼窝凹陷,举着手里的刀,咧开了嘴。

那个笑容背着光,挡住了所有从门外照进来的光亮,苗云楼眼前的一切都暗了下来,视网膜中只余下刀尖的冷光,以及地板上微微晃动的阴影。

“撞、上了。”

他咧着嘴笑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

苗云楼猝不及防,迎面撞上这一张脸,心头巨震,急匆匆的停住脚步,瞳孔瞬间紧缩!

电光火石之间,时间彷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苗云楼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眼睁睁看着那张傻笑的面孔毫不犹豫的举起刀,没有丝毫停顿,绕过男人庞大的躯体,准确的向他刺来!

“嗡——”

眼前一抹寒光滑过,他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一声皮肉被割开的声音,以及一股瞬间蔓延进鼻腔的腥气。

下一秒,血花溅起。

“噗通。”

苗云楼没有动弹。

他看着那张傻笑的面孔仍然注视着他,那种得意的笑容,却微不可查的凝固起来。

两个人的脸只隔了一掌的距离,苗云楼能够清晰的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瞳里被溅起的鲜血染上了颜色,如同土山轰然崩塌,成为一片废墟。

隔在两人之间的男人身形一晃,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便瞬间歪斜着摔在地上。

“……”

苗云楼站在原地,从对面那双眼瞳中移开目光,低下头,看着男人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

红布仍然盖在男人的脸上,脏兮兮的灰尘却没了,被新鲜的染料变得鲜艳无比,血液从红布下蔓延开来,悄无声息的蜿蜒在地板上。

男人的脖子被割开了一刀长长的口子,血液从那里流淌出来,飞快的蔓延到脚边被踩飞的断桌腿上。

苗云楼看了一会儿,半晌,抬起头来,和门外那张脸对视。

咧开嘴傻笑的男孩仍然举着刀,站在门槛后面,刀上一滴一滴向下滴落着血迹,染红了他的衣服。

那张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凝固在面皮上,彷佛是被缝上去的一样,只有急剧收缩的瞳孔,才能让人看到笑容可掬的面皮不过是假象。

他没有想到,这一刀居然会割在男人脖子上。

就像他没有想到,这一刀即将扎在苗云楼身上的时候,男人紧闭着眼睛,鼻腔满是灰尘,狂怒而胡乱鼓舞抓着脸上的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