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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彷佛被勾起了某种隐秘的怒火,猛然抬头盯着沈慈的眼睛,声音极为紧绷:

“我上次放过你,你以为这次也会一样,用一个破羊角就能试图给我套上嚼子吗?”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沈慈胸膛不易察觉的起伏了一瞬,用力拽住南喀的手腕,“我再说一遍,让开。”

“你做梦!”南喀眼睛里冒火,一下甩开他的手。

“这个女人对着牛羊下不去手,说明她很可能就是那个被剥皮替代的诡物!”

南喀的眼神冰冷至极,声调节节攀升,高声怒道:“你要帮一个诡物说话,站的是什么立场,你又是什么东西?”

“……”

沈慈闭了闭眼。

陈锦绣崩溃的双眼、触目惊心的血泪,那声凄厉到可怖的尖叫,在这一瞬间全部交织在他脑海里。

那一刹那,南喀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彷佛看到沈慈那冷淡的面容上,恍然冒出无数滚动的眼球,瞳孔非人的张开,如同千百万根针紧紧扎向他。

南喀心脏剧烈的震颤的一下,几乎是本能的,他脱口而出道:“你——”

“——不许动!!”

一道突如其来的吼声,打断了他的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守在陈锦绣门前的侍从此时一个激灵,终于从无所事事中惊醒过来。

他隔着攒动的人头,死死盯着陈锦绣,突然用力挤开团团围住陈锦绣的侍从,飞快的挤到了最前面。

侍从盯着陈锦绣空空如也的双手、狼狈却没有丝毫血迹的皮肤,双手紧紧按着后腰,突然从里面猛的抽出一根长鞭!

“原来就是你……从红塔里跑出来的贱人,”他死死盯着陈锦绣,一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有胆子把你菩姆偷走,没胆子对这群牲畜下手啊。”

“你把我们害得那么惨,挨了整整八十鞭子,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

陈锦绣远远站在门前,愣愣的盯着他,摇摇欲坠的晃悠了两下,似乎在听,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拚命比出那两个口型,似乎已经燃尽了她全部的生命。

以至于听如此清晰的几句话,她还困惑的动了动眼球,拖着脚步向侍从的方向缓缓踉跄了几步,似乎想要听清楚。

“啪!”

那侍从见状大怒,只当是那并蒂莲花尸还在挑衅,阴冷的眼光一转,长鞭猛然向陈锦绣抽去!

“还敢在这里作死,你当藏神给予的骨鞭治不了你,我今天就让你偿——”

最后一个“命”字没说出来。

他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那个字在口中含着,只剩一个尾音,便在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剧烈颤抖的走了调。

在他身前,一柄尖刀被人重重的捅进了他的胸膛中。

陈锦绣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恍惚的晃到了侍从身前。

坚硬的鞭子在她身上,抽出了四分五裂的伤痕,她却恍然不觉,攥着那尖锐的刀刃,缓缓回过头去。

在无数骤然炸起的尖叫怒吼声、皮肉噗簌簌掉落声、血液无声的汩汩向外涌动声中,陈锦绣生理性的抽搐了一下,盯着牛棚里的一个角落,安静的张了张口:

“跑。”

“砰——!”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一头牦牛从牛棚中猛然冲了出来!

它浑身上下的毛发极脏,彷佛被人在泥里按着头浸过,满是红血丝的双眼里布满了恐惧,此刻却燃烧起熊熊火焰!

侍从堆里顿时剧烈的喧哗起来,无数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声音,随着牛棚的破碎,骤然炸了出来。

“它怎么出来了?!赞普大人不是说所有牲畜都出不去吗?”

“不对啊!这群牦牛明明一家子都拖在牛棚里,怎么可能有牦牛单独跑出去,它怎么敢?!”

牦牛低吼了一声,趁着众人震惊的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