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恨都藏在心里,只等着能够报复的机会,才会彻底迸发出来。”
说完他便关上门走了,此后几年,付青山都没有再见过这个蛇面少年。
他甚至恍惚间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这只是自己在濒死之际想像出来的人,支撑着他苟延残喘了这几年。
直到后来,那场滔天的大火烧毁了苗寨,强迫他试毒的人惊惶的跑去救火,也被大火吞噬殆尽。
而在那混合著叫骂声、尖叫声的冲天火光的间隙中,付青山挣断了锁链,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蛇面少年。
他静静的望着漫天大火,很快,便再次消失在苗寨的边际。
从那以后,付青山便离开了苗寨,改了身份重新生活。
十几年后再见时,生活的地方变了几变,人走了一批又一次,升卿也已经不是升卿,变成了沈慈。
然而那双淡然的眼睛,还有那种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内核,却没有丝毫改变。
“你生活的地方是无限循环的景区,你也只是其中不断刷新的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彻底离开这种循环,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我不是善人,帮你离开后,你也要为我做事,你确定吗?”
“我确定。”
他最大的噩梦,已经随着大火彻底消散在苗寨,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想要报恩的自由的人。
沈慈点了点头,见付青山神色中没有丝毫勉强,便没有再多说。
他看着地面的轮廓越来越近,低头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道:
“你看我的打扮够正式得体吗。”
付青山推了推眼镜,侧头简单上下扫视了两下沈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起来,委婉道:
“您这一身非常得体。”
何止是得体,简直就是一尘不染,看上去不仅不像从炸飞的土楼里出来的,反而像是要参加□□会议去。
沈慈闻言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好。”
他把领子摆正,一只手轻轻放在脖颈上,下一秒,一股冒着黑烟的火焰舔舐上领子,顷刻间便烧焦了整洁的衣服。
不出片刻,沈慈衣服被烧的到处都是焦黑的空洞,整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
沈慈在付青山惊愕的目光中,随手从衣服上抹了把菸灰,仔仔细细的蹭在脸上。
旁边的人适时的举起一个小镜子,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微微一笑,满意的轻声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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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楼上。
因为那场突然的爆炸和大火,众人急忙加强了防御,都挤在了一间土楼中,正在焦急的询问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旅社还没有攻进来吗,为什么会这样?!”
“土楼的防御措施明明做的很好,还有金印坐镇,怎么可能会突然毫无征兆的被轰炸?”
老爹死后,陈风遥就成了土楼的掌事人,他紧皱着眉头,捏了捏鼻梁,沉声道:
“土楼被炸,却根本没有检测到旅社干涉的痕迹,只有可能是土楼内部出了问题。”
“阎哥,”他烦躁的回头问道,“那些收编入凡人间旅社的旅客疏散好了吗?”
阎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个新来的付青山做事很利落,已经提前把旅客都安顿好了,封锁在另一边的土楼等通知。”
“那就好。”
陈风遥点点头,长呼了一口气,紧紧攥住椅子的把手,回想着这快速发生的意外,一时间心乱如麻。
土楼出现了叛徒,甚至直接轰炸了土楼,他这个掌事人却全然无知,直到现在,都没查出幕后黑手是谁。
最关键的是,已经过了整整三个小时,苗云楼却没有半点消息,那栋被烧焦的土楼,已经在黑暗中沦为一片死寂。
陈风遥急得真想直接冲进去,把苗云楼拽回来。
可现在土楼里情况不明,如果有其他埋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