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深深浅浅的血痕,笑意不达眼底,轻声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放不放人,他们自己可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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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傩戏鬼神的黑雾屏障之外。
祝炎躲在手下身后,紧紧皱着眉头,几次想要上前,都退了回来。
他咬了咬牙,只觉得满脑子都是烦躁,内心飞快盘算起来。
这苗云楼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姘头硬是要得罪傩戏班子,他难道不知道傩戏班子有多大的权力?!
整个傩戏班子,都是虺神的代言人,即便虺神已经许久没有现身,然而他们藉着这个身份,只要把人打成邪祟,这个人就必死无疑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办法,只能庆幸自己虽然和苗云楼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却没有暴露两人的合作关系。
祝炎眸色沉沉,盯着黑雾遮挡住的两个身影,微微眯了眯眼。
如果苗云楼真的把傩戏班子得罪死了,那他也没必要再遵守两人间的承诺了。
倒可以走另一条路子,藉着傩戏班子的手,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他……
“轰——”
就在他沉思算计的时候,黑雾突然弥散开来,那些张牙舞爪的鬼神转瞬即收,重新凝固在几张面具上,不再动弹了。
结束了?
祝炎心头一动,立刻转头看向那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是苗云楼解决了傩戏班子,还是相反的,傩戏班子解决了这个刺头?
只见黑雾缓缓散去,从正中慢慢走出两个人,一个满面蛇鳞、神色淡淡,身上的血迹已经被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身上的锁链也不知所踪。
而在他身旁,和他紧紧贴着不肯离去的人,便是苗云楼了。
后者身上方才还干净整洁的布袍已经乱了套,到处都是擦拭出来的血迹,在地上跪的皱皱巴巴的,甚至还沾着星星点点透明的液体。
然而苗云楼面上却看不出端倪,没有半点狼狈之相,反而平静至极,甚至带着些许隐隐约约的满足。
在他身后,傩戏班子的人陆陆续续带正面具,垂手站在后面,围成了一个圈,把两人牢牢包围在里面。
为首的黄金四目紧紧盯着苗云楼,面具后的眸光发寒,居高临下的冷冷道:
“小子,记住你承诺的话,为了虺神现身,我们才暂时同意放过这个邪……这个人。”
“如果你没做到,或者撒谎骗了我们,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魂魄够不够厚,受不受得起驱邪火烧上三天三夜。”
苗云楼面色没有半分波动,一手护着升卿,仰头回以一个微笑,轻柔的笑道: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只要你不中途反悔,我就不会言而无信。”
黄金四目闻言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示意傩戏班子撤回来。
祝炎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见状立刻凑了过来,狐疑的瞥了苗云楼一眼,转头看向黄金四目,试探道:
“诸位,这个人是否冒犯了你们?他向来桀骜不驯,如果他做了什么错事,还请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正事。”
黄金四目看也不看他,屁股不想多说,只是言简意赅的冷冷道:
“无妨。”
那就是准备轻拿轻放了。
苗云楼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一群气势汹汹、目中无人的傩戏班子松口放了人,甚至不打算再追究了?
祝炎眯了眯眼,心中怀疑顿生,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恭恭敬敬道:“您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能得到解答。”
“往年傩戏来到苗寨,从未提出关系到另外村寨的要求,今年提出打擂台的要求,这是……?”
黄金四目闻言一顿,这才严肃起来,转身看向他,还没等张口说话,只听空中“嗡”的一声,整片苗寨都停滞下来。
一声尖锐的系统骤然响起。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