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毒蛇,您找的这个同事还被咬了,咱们还找吗?”
“……”
洪长流面色阴晴不定,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下定了决心,脸上的疤痕一下皱了起来,冷冷道:
“找!”
“他中了毒,一定走不远,顺着血迹找,就这么点地方,老子就不信五分钟还找不到人。”
他的手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也必须成为他坐稳代理人之位的垫脚石。
蜥蜴男闻言应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像壁虎一样紧紧匍匐在地上,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开始顺着血迹往前爬行。
按照血迹的位置来看,这个受伤的人应该是被毒蛇咬中,先倒在了水潭边,又挣扎起来往前走了一段路。
而血迹里刺鼻的气味一直没有消散,显然他血液中的蛇毒也并没有清除,大概率只是爬到了角落,就再次昏迷过去。
蜥蜴男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顺着血迹一路找过去,在心中算着距离,见血迹越发稀薄,心中几乎是立刻下了结论。
就是这里!
可当他看到血迹的尽头却一下傻了眼,愣在原地。
眼前是另一个水潭,水潭浅的能见底,血液就停留水潭前一米左右,便消失了,周围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然而这里却是寂静无比,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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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苗云楼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周围的水声阵阵,分不清是什么地方。
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意识沉沉,在心底不由得吐槽道。
蛇毒刺入体内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第一时间用银针扎住血管,减缓毒液的蔓延速度了,这都能死,不至于吧?
那这具身体也太弱了。
苗云楼的意识沉在黑暗中,给这具身体比了个中指,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思维如此跳跃还没醒,估计是真的快死了。
奇异的是,他清晰的感觉自己快死了,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似乎,自从他进入这个景区,这种对死亡的在意就已经有些游离天外,在心中占据的思考越来越少了。
死了又如何呢?
反正沈慈也不想要他了,孤家寡人一个,他死就死吧,死了也无所谓,还不用面对那一群人虚与委蛇的恶心面孔。
然而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刚一滑过脑海,无数张面孔便出现在他的意识当中,板着脸围在他身旁。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神经恋爱脑,”孟子隐站在他身侧,很嫌弃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苗云楼在意识中缓缓睁开眼睛,明明被催眠的已经不记得这是谁,在潜意识中却只觉得熟稔,相当不服气的看着她,对她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每个吴斌参观的景区你都要跟着,要他的命,不要自己的命,恋爱脑。”
孟子隐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一样,我无父无母,只有吴斌救过我的命,我当然可以为自己的命负责。”
“你呢,你敢说自己除了沈慈,没有其他要负责的性命了吗?”
苗云楼很想说没错,他也无父无母,沈慈把他养大、就是他的一切。
可这句话刚滚到嘴边,吴斌、老爹、那些土楼里流浪旅客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把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当然可以一死了之,可身上还挂着无数人的性命,如果他在这个景区轻而易举的死了,他们又有几条活路?
苗云楼舌头一麻,只能把话收回去,愤愤道:“就知道用他们来堵我。”
“我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我现在这种悲天悯人、责任在身的形象,完全是在沈慈面前做给他看的。”
“我只是一个十年前就该死的孤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很冷,带着一种从心底渗透出的漠然,“除了沈慈,我不在乎任何人,没有人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