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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这个人,可真不禁逗啊。

说一句“暖床”就慌乱成这样。

苗云楼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俏皮的眨眼,左手朝着显示屏来了个飞吻。

而他用身子挡住的右手,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着,被冷汗浸透了,还捏着纸人的手还不放,甚至按的更紧了一些。

苗云楼微笑着,不动声色的纂住纸人的手。

严严实实的掩盖住纸人手指侧处一个天然的墨点。

“轰隆——”

屋外的阵阵雷声依旧轰鸣,雪还在下,寒风把洞开的木门吹的摇摇晃晃,冷风灌了进来,冻的人一个哆嗦。

苗云楼起身走到门前,胳膊一个用力,抱起比他还高的纸人,左手按着他的后背,右手柄木门关上。

寒风立刻被阻挡在了门外。

“好了,天色已晚,我们也睡下吧。”

苗云楼眉眼弯弯,温声软语的对纸人说道,语气彷佛真的对是情人一般温柔缱绻。

一人多高的纸人面目空白,一动不动,任由苗云楼把他抱上床铺,还体贴的把被子盖好。

屋外风雪大作,呼呼作响,寒冷刺骨,屋内暖光摇晃,温暖的似乎有了些人气。

苗云楼把纸人裹在被子里,自己也躺了进去,又似乎是怕冷,动着身子,往纸人怀里挤了挤。

他高挑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蝴蝶骨像真正的蝴蝶翅膀一样在背后突出,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苗云楼身子单薄,清瘦的不像样,再加上脸色苍白,只有一双眉眼艳丽浓重、一头青丝散乱,更像是一幅安静流淌的水墨画。

而他身边的纸人虽然没有五官,但身躯高大,纸面胸膛宽阔,一动不动的揽着怀中的苗云楼,乍一看,还真有一点保护的意味。

夜色浓重,景区外的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

没有刺激的参观旅行,旅客们都陆陆续续的睡觉去了,吵闹的直播间终于冷清下来。

显示屏上只剩他们两个,这两具看上去极不搭调的身躯,意外安静和谐的躺在一起。

床头灯火昏黄。

床上人影缱绻缠绵。

半晌,苗云楼身子仍是蜷缩在纸人怀里,头微微一偏,一根银针准确的打灭了油灯里摇曳的火光。

“噗嗤。”

暖黄的火光顿时熄灭,屋内立刻黑了下来,只能透过纸糊的窗户,隐隐约约看到些雪夜宁静的辉光。

黑暗中,苗云楼不知道对谁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

——————

这一晚上,苗云楼睡得极其不安稳。

可能是终于找到沈慈死亡线索的缘故,他整整一晚,都在做一个同样的梦。

在梦里,沈慈死亡的样子不断循环。

沈慈死亡的那天,他不在现场,接到电话疯狂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医院里清冷的走廊,和不一会儿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

而现在,他飘浮在空中,以一个幽魂的形态,看到了沈慈死亡的全部经过。

意外来临前,沈慈原本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自然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映衬出他光滑的面颊,温润如玉。

明明收养了苗云楼十余年,怎么算也有三十多岁了,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仍然是年轻人的模样。

沈慈放松的坐着,神情冷淡,嘴唇微抿,目光走神一样定格在天花板上。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可几分钟后,极为突兀的,沈慈猛的回了神,眉头微微蹙起。

“咳咳……咳……”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从他口中涌出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鲜血,和止不住的痛苦。

苗云楼在一旁沉默的伸出手,试着捂住他的嘴,鲜血却穿过他透明的手指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绽开绚丽的血花。

“滴答,滴答。”

血怎么也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