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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外锣鼓喧天,轿夫齐齐的步子扬起漫天黄沙,路边的红白纸钱翻飞,卷上阴朦朦的黄尘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路边成串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乐队高奏,鞭炮齐鸣,热闹至极。

喜轿在轿夫壮实的肩膀上,晃晃悠悠的穿过树林,路上黄土坟包凸出,唢呐鼓乐声响不断。

喜轿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到拜堂的地方,轿夫为了定吉时,走的时快时慢,迎亲队伍长,时不时还有轿夫前后喝应。

苗云楼端坐在轿子里,他偷偷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口子,一边看,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这都是从哪儿找来的轿夫,还挺内盘的,报路时呼喊的都是行话。

遇到黄土路上有积水,前面一轿夫便喊“天上明恍恍”,后面的轿夫就应“地下水幽幽”。

村子林中的土路,难免不干净,若是路遇狗屎或其他脏物,前面一轿夫便喊“地上一朵花”,后面的轿夫就应“不要去采它”。

见此,苗云楼一双丹凤眼微眯,心中一凛。

迎亲的轿夫懂规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经过几次交锋,他已经隐约明白,这整个景区都是笼罩在民俗之下的,如果能对各地民俗通晓,就有很大可能保全一条性命。

而景区中这些人,和景区似乎不是一个体系,就比如说接亲人,明显是玄女捏造出来为难旅客的。

这些人秉承着玄女的意志,玄女是冒牌货,这些人自然也是冒牌货,他们根本没有在地区生活过,相应的风土民俗,也就知之甚少。

苗云楼索要“离娘肉”的时候,就凭着这一点,笃定他们不知道这个风俗。

可现在轿夫已经懂了些民俗的规矩,就说明玄女也在不断修正角色行为,这种情况下,想要再用民俗挑漏洞,就难上加难了。

苗云楼眼瞳深深,在血涔涔的喜轿里,却反射出幽暗的光线。

入梦,娶亲,成婚。

到底破局的点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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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刻钟左右,迎亲的队伍在一间宽阔的木房门前停下,燃烬的鞭炮发出最后一声嘶鸣,便杳无声响。

接亲人在门前站定,高喊一声:“举行‘回车马’礼!”

从厅堂中立刻走出两人,手中端着两张高板凳,俯身放到厅堂门前,又接下轿夫,把喜轿放在上面。

喜轿被人抬起,一阵摇晃,苗云楼头顶的凤冠金珠“哗啦”乱晃,晃的他收起思绪,指尖挑起轿帘,敛着眉眼垂眸看过去。

他从帘缝里看到,厅堂里出来的人往大门前摆了一台方桌,上面还放着供果等祭品。

接亲人点燃香烛,又遣人去厨房,由厨师抓米撒向花轿,再转着圈前后左右四方撒,边撒边念道:

“吉日良辰,天地开张。新人到此,车马回乡。”

“天无忌,地无忌,日无忌,时无忌。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

念完后,厨师又取出一只大红公鸡,利落的给它抹了脖子,将鸡血绕花轿淋一圈,血点在地上流淌,一直淋到新房。

苗云楼还在隐隐约约的窗影中看到,厨师用鸡血蘸了一片鸡毛在新房门上。

在沈慈的记忆里,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辟邪。

虽然不知道这些原本就是邪祟玩意,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然而这也证明了他方才的猜测。

果然,玄女察觉到他在钻民俗的空子,正在修复景区里角色的行为。

苗云楼还在心中思索,就听喜轿外面,接亲人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近在咫尺。

“升轿!”

喜轿猛的一晃,苗云楼身子一轻,只感觉轿子被人抬起,不一会儿,又恢复了稳当。

接亲人又高喝一声:

“请新娘子下轿——!”

说完,或许是担心他整出什么幺蛾子,还不等他做任何反应,接亲人便不容置疑的,猛的一下拉开轿帘